端陽節時,全城俱都熱熱烈鬨一番,梅記教坊免費開放一天歌舞,列隊撫玩的人都排到了巷子口。顛末歌姬天籟般的喉頭一滾,坊間也有很多人曉得了“雙顏相爭”的官司。不但如此,夏顏還請代寫相公作了一首淺近易懂的打油詩,給全城的乞兒發了饅頭,請他們走街串巷唱一唱,不出幾日,麗裳坊的名頭就完整臭了。
夏顏笑著嗯了一聲,把新料子重新裝裹好,點了一圈數才接著道:“擺佈就這兩天,你們也不必租屋了,都搬到新院子裡去。”
比來有個叫喜顏的丫頭多了件煩苦衷兒,也不知怎的,這幾日酒樓茶社裡的平話先生都在說一出《真假令媛爭夫記》,裡頭阿誰壞的流水的假蜜斯就叫喜顏,兼併了真蜜斯歡顏的出身,還設想搶了人家的夫君,這出版傳播極廣,非常惹得一些婆婦的眼淚。又因名字不異,彆的小娘可冇少笑話她。另有家裡燒飯的婆子帶返來一疊掛曆,上頭也有個叫喜顏的裁縫鋪子,那邊頭的梅老闆一肚子壞心眼,特地棍騙純良,叫人瞧了好不憤恚。另有那麗裳坊的名號倒是聽過,想不到竟是如許的貨品,嫂嫂就有一件麗裳坊的衣服,平時寶貝的跟甚麼似的,這會子也不拿出來穿了。
夏顏點頭一笑,佯裝抹了抹額角的汗道:“幾日不見,白老闆打趣人的工夫愈發短長了,我那裡有甚秘笈,不過是全賴各位賞光罷了,對了,傳聞貴府本年要添丁?何不到二樓去,選幾套娃娃衣衫帶歸去,隻如果白老闆看中的,都算在我的賬上,也當作是給小侄子的見麵禮。”
梅老闆被這麼幾個組合拳砸下來,實在有些蒙。不得已,隻得回孃家搬救兵,不料那幾個故鄉夥竟然不肯轉動,還勸她彆再鬨騰;求到蘇府跟前,想讓mm出馬找親家相幫,卻說現在何家大郎成了貢士,縣太爺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