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四月末,中午的太陽還是暴虐的,圍在四周看熱烈的村人都找了陰涼的牆根下站著,剛開端大多數人還在數落郭喜安的不是,這會兒看著他們母子三人頂著大太陽跪了那麼久,便都開端憐憫起來。
劉翠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郭喜安母子,內心非常痛快,還要再調侃幾句,便被圍觀的村民打斷,
劉翠對著他們呸了一聲,鼻孔朝六合冷嘲道:“我們可不敢擔你的賠罪,你了不得呢,老程家的人可惹不起。”
進了屋子,便見程家人都坐在堂屋,見著郭喜安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劉大花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程家老邁老三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給我狠狠經驗這個小賤人。”
群情聲越來越大,孫婆子頭一個忍不住大聲道:“這老程家的人也太狠心了些,此人已經曉得錯了,上門來賠罪報歉,倆孩子可都是本身的親孫兒,這都跪了大半天了,瞧那小臉白的,還不給開門,莫不是要他們母子三人跪死在門口?”
郭喜安冷哼一聲,看著他道:“傳聞您昨晚請了大夫,說是被我氣得下不了床了,可我看著你現在中氣實足得很,要想把你氣得下不了床,我還得再接再厲纔是,要不然你們家放出去的話可不就是扯謊了嗎?瞧我多為您著想。”
郭喜安低著頭,聲音小小道:“大嫂,我是來給公公婆婆賠罪的,昨兒個是我的不是,不該對公婆在理。”
程家福和程家財兩兄弟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從震驚中回神,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郭喜安打疇昔,“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上我老程家來撒潑。”
程德全怒不成遏,將桌子拍得震天響,“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打,打死這個惡婦。”程德全捂著胸口總算喘過了氣,惡狠狠地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
劉翠拉開了院門,見著跪在門口的郭喜安母子,語氣裡都是陰陽怪氣:“喲,這不是老二媳婦嗎?跪在這裡做甚麼?倒是讓你絕望了,公爹婆母這會兒還冇死呢,不消這麼急趕著來跪喪。”
郭喜安倒是冷冷一笑,抬高了聲音靠近這老貨:“劉翠方纔也冇說錯,先前在門口跪就是給你二老送喪呢,要我再跪,不如你先拿繩套了脖子,我定然跪送你們下棺。”
郭喜安側身躲過,抓住她揮來的巴掌,狠狠往前麵一送,就把她搡到了地上。
劉大花也跳了起來,揮動動手朝她衝去,“小賤婦,你找死!”
孫婆子這內心是實在憤恚,可這事到底是喜安那丫頭叫程家的拿住了話柄,她也不好為她說話過分,可這會兒看著那一家三口跪著搖搖欲墜的模樣,那是如何的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