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公子……”
本來是蔡家小公子,蔡澤延。
“不必多言,我信你。”太子永湛拍拍他的肩膀,手落下來,順勢將他前襟的那幾粒水滴拂去,“這是為了永葉好。”
“哦?”永嗔又撥弄那玉環。
“不消你陪!”蔡慧寂然道:“事理我同你講過無數遍了。你若果然不去郡王府讀書,從今今後,便再也休叫我姐姐!”
“何出此問?”
這一日,永嗔正在大帳中與韓越赤膊摔交,坐了一圈將領圍觀喝采。雖說軍中不準喝酒,這類時候上場前卻也是要灌一碗掃興的。西北酒烈,永嗔隻覺薄醉,與韓越摔了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倒是出了一身薄汗;喝采聲中,他捏著拳頭還要再了局,俄然瞥見角落裡蓮溪殺雞抹脖子地給本身遞眼色,便道一聲告饒,了局問蓮溪何事。
“十六弟返來,差事辦得好,回稟父皇之時,剛好永葉也在一旁玩耍。”太子永湛盯著永嗔前襟那幾粒水滴,輕聲道:“皇祖有訓,民可近不成下。民惟國本,本固邦寧。”
永嗔貨真價實地驚奇了。這一年半來,景隆帝身材好轉,將政務重新收回本技藝中;太子哥哥先是代父祭天,返來以後便閉門讀書,便是有政令,也是與屬官商討。若非年節,永嗔竟是見不到太子永湛的。固然驚奇,永嗔卻立馬穿戴劃一,頂著這年的初雪,騎馬趕赴東宮。
勇郡王府。
“得空去給淑母妃請趟安吧。”
“清楚是哥哥不知在想甚麼。”永嗔快走兩步,“我去給母妃存候,與哥哥順道。但是有擔憂之事?”
“我來尋我姐姐。”
他不傻。這二年來,父皇收歸政令;太子哥哥藉口讀書;永沂虎視眈眈――偏另有他母妃帶著永葉,在父皇麵前日複一日刷著存在感。他有些莫名的歉意與慌亂,避開太子哥哥的視野,問道:“但是永葉又背了甚麼詩?”
“蔡澤延來了?”永嗔正在寫給景隆帝的奏疏,詳細彙報在江南諸事,忽聞蔡澤延來了,不由有些恍忽,他撥弄著掛在筆架上的那枚玉環――是在姑蘇時,真正的蔡澤延托他轉交給蔡慧的。
蘇子墨天然承諾,應下來以後忽覺非常,抬眼看永嗔時――卻見他低著頭,神采如常,又在寫那奏疏了。
“那倒不是。十六弟行事謹慎。”太子永湛瓜代雙手,用手心暖著本身微涼的指尖,目光落在永嗔前襟――那邊另有幾粒雪花,正在暖和的室內融成小小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