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搶先擺駕馭花圃，太子掉隊一步，領著永嗔。

“萬歲爺，”梁儘忠笑嘻嘻道，“主子方纔去背麵看了，本年十五端的新奇!到底五爺補救得全麵，再冇個抉剔的。老天爺也湊趣兒，晴得一絲雲彩也冇，老月兒圓的溜兒的，大月餅似的，已經漸漸起來，真叫人越看越愛!”

“哦，你且起家。”太子永湛暖和道，又俯瞰世人，“諸位大人也請起。十七殿下童心未泯，諸位莫要惶恐。”

“兒子傳聞，年老是去為父皇尋節禮了。”太子永湛淺笑著，把要走歪的氛圍拉了返來，“前幾日下朝的時候，大哥還問兒子京中可有奇怪古玩可為中秋節禮的。”

宮裡擺了宴席，慶賀大皇子永清帶兵去河南賑災放糧美滿完成。

跟著永嗔的常青乃是怡春宮的總管寺人，今晚中秋晚宴，趙氏不放心兒子，派了常青一起跟著。現在常青唬了一跳，忙上前請永嗔，“十七殿下，您該入園子了――您瞧，太子殿劣等著呢。”

幾項裡加在一處，永嗔便自幼養在母妃宮中了。

景隆帝眉頭微微一皺，問道：“老邁呢？”

第二日乃是中秋節。頭夜永嗔睡得很好，一大夙起來，跟著景隆帝先拜了蒼穹殿、鐘粹宮、欽安殿，又至鬥壇拈香，進了早膳，又至乾清宮接管百官朝賀。

足足鬨了兩個半時候，永嗔下來時，已是申末時牌。他睡得有點懵，陪著父皇和太子哥哥進了晚膳，正在歇息。便見他五哥永澹出去處景隆帝稟道：“父皇，都預備齊了。何時起駕，兒臣先去禦花圃知會。”

趙氏又與先皇後是表姐妹，母族永安侯府不容小覷，本人生的花容月貌，景隆帝非常顧恤她。

太子於十七殿下，那不但是兄長，還是半個君啊！

欽天司的官員說十七皇子射中多水，景隆帝給他選名字的時候就避開了這一輩的水字旁，因趙氏當初孕中口味刁鑽，便乾脆給選了“嗔”字。

永嗔跟著太子永湛入園的時候，前麵正有一隊官員在互通姓名，想來是得了景隆帝方纔隨口一句叮囑，被臨時喊來弄月的當值官員。

永嗔還是小豆丁，被淹冇在黑青色的官服間，隻暴露吉服冠那紅纓頂子，跟著他的腳步一顫一顫的。

隻是永嗔比較特彆。

永嗔正跟那些大臣一個個對眼，想找出林如海來，聞言道：“你怕甚麼，太子哥哥疼我。”

“大哥原是從西疆倒騰了一尊上好的羊脂玉觀音像，隻是路上運的人不經心，擦毛了巴掌大的一片處所。大哥隻怕又去尋新品了，畢竟貢給父皇的禮品，兒子們是千萬不敢草率的。”太子不慌不忙地將事情頭尾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