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有理有據,有情有義,端的兒看得人歎服。
永嗔掏掏耳朵,一臉委曲,“父皇,這明顯都是他們構陷兒子。兒子甚麼也冇想啊。”
甲從中看出“十七皇子全無人子之孝”,乙就來一個“十七皇子勾搭羽林軍,其心可誅,其行可疑”,丙隻好獨辟門路湊一篇“我傳聞十七皇子開的鋪子也有魚肉百姓之事”,到了丁那邊,絞儘腦汁也隻得一本“論標準國度軍隊軌製的首要性”。
恰是當初陪趙長安往兩淮督辦新莊子的二管家劉子華。
永嗔這話說的糙,不過蓮溪很適應。
蓮溪愣了愣,有點難以置信,“爺您不是不幸他冷麼?”
便有些小禦史,暗裡接點活,無傷風雅的奏本上幾本,賺點銀錢——也就是淪為各股權勢相互攻訐的文書先生了。
這柳氏年紀既大,見裴維安起勢,定然願隨心切;裴維安至今未曾中第,與李府休慼相乾,李瘦子一倒,他就得喝西北風;李瘦子不倒,隻怕也容不了這個吃閒飯的太久,到時候裴維安還是得喝西北風——以是不管出於真情還是冒充,裴維安想要為李瘦子分憂解難的心也是火急的。
定下了人選,蓮溪這便安排下去,柳氏身邊的小丫頭一個桃子便打通了。
以張衍慶為首的禦史對十七皇子永嗔大力攻訐過一輪,長久的沉寂後,十七皇子方麵終究有了行動。
景隆帝冇體例,最後暗裡抓了永嗔來,罵道:“說吧,你到底想如何樣?”
比他更急的人,天然更捨得花銀子——何況傳聞那李瘦子本身就是個土財主。
掰扯下去也是尷尬。
永嗔一下坐直了身子,“這麼貴?”乾脆他彆開鋪子了,賣字兒贏利去。
山東河道間隔都中並不算遠,快馬來回三日便可傳信。
“難。”永嗔咂摸咂摸嘴,丟出這一個字來。
把一個簡樸的“十七皇子無詔出兵”的事情,變成了“危亡關頭,在外將領矯詔出兵,該賞還是該罰”的大辯論。
畢竟李瘦子那邊已經策動了第一輪進犯,投入本錢早已超越他,卻見一波火藥壓去,半點水花冇起——豈不是比他更焦急?
因而牽起線來,這柳氏便見了紅姨娘。
永嗔歪坐著,剝瓜子,“你看那李瘦子……”李尚德李主事在他這裡,已經變成了李瘦子,偶爾還會變成黑瘦子,“他在戶部二十多年,看那天的模樣,也不是他們第一回做這等玩忽職守的事兒了——疇前二十年都冇翻過船,可見這事兒壞不了他。要麼是他們司裡蛇鼠一窩,既然都下了水,有人攻訐,都抵死不認;要麼是他們背後權勢夠硬,朝中上頭乾係夠深,不到父皇那就給按下去了。我看,二者他們都占了。這些人在裡頭運營久了,豈會讓我們等閒拿到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