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睡覺,隻是被你倆的幽會打攪了。想到這兒,我朝那男人看去,他仍隻是背對著我,看不到長相,那一瞬我竟想起了鐵皮冰箱,兩人的海拔高度差未幾,頭髮長度差未幾,隻是穿戴打扮大相徑庭,一個是單調冰冷的色彩,一個是黃金燦燦的豪華,嗯,我回想起他當日那句“見過我麵具下的臉的人都死了。”
啪一聲,樹上的鳥兒都被驚嚇得飛走了,我那天山鳥飛絕的歌聲也終究棒打了鴛鴦,兩個鴛鴦聞聲,此中一個鴛鴦轉頭了。我正想死力諷刺,卻見聞聲轉頭的竟是杏兒,她斑斕的鵝蛋臉既驚奇又掩蔽不住透著好笑,“本來是睡蓮。”
就是那成雙對的鳥兒麼,曲子是特彆,在我嘴裡唱出來那該叫做慘絕人寰。但是我說出來她大抵也不懂是哪位作的曲,也就乾脆杜口不談,如果杏兒還軟磨硬泡讓我他日教她,或許我白癡的稱呼能夠下台,當仁不讓稱之為全癡型人才。
杏兒躊躇了一會兒,她還冇開口,那男人已經飛身跳上了枝頭,點了幾下消逝在了視野以內。
我道:“無題。”
杏兒眼裡戀慕的怕是那成雙成對的鳥兒,而並非籠中的鳥兒。江山再好,總有一方將你桎梏,而桎梏我的,便是鐵皮冰箱。
杏兒先是微愣,接著抿唇含笑:“好名兒。”自憐地低頭後又昂首眺望浣紗窗外青瓦中的樹:“真戀慕你那曲兒中的鳥兒。”
她微微歎了口氣:“你分歧適呆這,不知他為何要將你送來這……”她口中的他指的大抵是阿誰鐵皮冰箱,又或許指的是鐵皮冰箱上麵的仆人。
我從速收回了想入非非,心想,這必然是哪位達官朱紫公子,看這身金燦燦的錦袍大衣,不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杏兒傍上了個大款,頗好頗好,後半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隨之想起杏兒的身份,又驚奇,莫非這是她收到號令需求釣出諜報的魚兒?
我微微有點下不了檯麵,說真的,我對這杏兒並不懷甚麼歹意,是以不想難堪她。但是這般景象,我彷彿已經讓她難堪。杏兒隻是一瞬的難堪,隨即掩嘴輕笑:“還覺得你還在房中睡著,原是遊園來了。”端端的是遊園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