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單腿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那把白霜刀,另一隻手放在受傷的那條腿上。那條腿上有一道很大的傷口,大雨拍打在傷口上麵,帶走了不竭從傷口流出來的血。他的腿在狠惡地顫抖著,身上其他幾處傷口也在不竭流血,再這麼下去,就算不被馬岱殺了,他也會因為流血過量而耗儘生命。
這是荊川腦海中想到的最後一句話。
荊川號令徐達:“取下他的腰牌!”
兵士們都躊躇著。
馬岱痛苦地叫了一聲。
徐達明白了荊川的意義,從馬岱身上取下了腰牌,然後舉起來,號令眾兵士:“霍大人腰牌在此,見腰牌如見霍大人,你們還不退下!”
他大呼一聲,又衝向荊川。荊川看得出馬岱此時因為極度氣憤,已經不講甚麼刀法了,他在馬岱舉刀劈過來的時候轉動刀刃,避開馬岱的進犯,又是一個峯迴路轉,切了馬岱的右肩一下。馬岱慘叫一聲以後,手中的刀也飛了出去。
馬岱一番打擊陷來,荊川還是聳峙不倒,除了刀,他連荊川的衣服都碰不到。馬岱的體力垂垂有些不支了,他停下來,把刀插在地上,粗喘著氣。他盯著荊川,荊川像一座玄色的山一樣穩穩地立在原地,手中的那把刀上沾滿了血,血在雨水的沖刷下順著烏黑的刀身往下賤。
“哈哈哈哈!”馬岱笑著說,“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
馬岱見荊川動了一步,隨即也快挪動了一下,刀向下滑了一小段然後俄然一轉,刺向荊川。荊川左腳一動,順著刀的方向挪動,擋住了那一刺。兩小我就如許在原地轉著圈,不竭地轉脫手中的刀,兩把刀就像高低兩半牙齒相磨一樣,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兵士給徐達鬆了綁,徐達跑到校場上,兵士們給他讓開一條路,讓他出去了。
馬岱大喊:“快把他放開啊,你們這些狗主子!”
這就是陳大年的刀法。這套刀法的精美之處就在於:一旦兩刀相碰,通過感知對方力道的竄改來轉動刀刃,讓刀始終粘在一起,然後再尋覓對方的馬腳,找準機會一刀刺疇昔。
“不可,還不能死,我要給三哥報仇!”
荊川停下來,那條受傷的腿還在前麵,看模樣是冇法再走動了。
荊川拖著刀向前麵踏了一步,停下,然後又踏出受傷的那條腿。那條腿顯得很吃力,不竭顫抖著,在悄悄落地的那一刻,膝蓋一彎,差點又跪了下去,荊川倉猝用刀插在地上,支撐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