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衙。
在外馳驅的是他,被官宦後輩記恨的是他,七進七出刑部的是他,到頭來,得了宅子的是張大人,官升半級的,還是張大人,李慕忙活了大半個月,白白為他打工。
世人都麵露諷刺,唯獨刑部郎中之子楊修愣在原地,下一刻便驚聲開口:“魏鵬開口!”
李慕瞥了他一眼,冇好氣道:“看甚麼看?”
……
當刑部郎中重新提起神都尉張春的那封摺子時,態度一改平常,竟是支撐朝廷拔除以銀代罪的體例,轉為銀刑並罰,戶部員外郎,禮部郎中,太常寺丞等,接連站出附議。
魏鵬冷冷的一笑,說道:“看你如何了?”
刑部尚書問道:“你們想拔除代罪銀法?”
她轉過身,衣袖拂過那那朵花苞,轉眼之間,滿園的牡丹,爭相盛放。
每次有人提出,要拔除代罪銀時,以刑部郎中為首的這些官員,都會站出來反對。
女皇賞識著花叢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輕聲道:“三十兩?”
刑部,後衙。
那幾人看到李慕,第一反應是掉頭就跑,隨後才認識到,代罪銀法已經拔除了,他們另有甚麼好怕的?
魏鵬聲音進步了一個調子:“你我之間,還冇有結束!”
恰是因為這些人支撐代罪銀法,家中的子嗣,被那名神都衙的捕頭,逼得生生不敢分開家門,隻能躲在家中,這件事已經成為了神都的笑話。
那一百杖,即便是刑部差役動手並不重,也讓他在家裡躺了近半個月,這段日子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找李慕報仇,一雪當日之恥。
李慕掏了掏耳朵,說道:“你說甚麼,大點聲,我聽不到。”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位禦史話語中的諷刺,戶部員外郎臉不紅心不跳,說道:“代罪銀固然拔除,但而後冒犯律法,銀刑並罰,且罰銀數量,比以往更高,戶部進項縮減之憂,便可處理……”
情節輕微者,拘五日以下,情節嚴峻者,拘五日以上,旬日以下,並懲罰銀……
如果不是飄香樓的那頓飯,實在二十多兩就夠了。
半晌後,年青女官道:“既然無人反對,著刑部立即拔除此律,而前任何犯律之人,不得以銀代罪……”
殿內鴉雀無聲,一片溫馨。
女皇的視野從花苞上移開,淡淡道:“出宮看看。”
遠遠的,李慕看到一群人從遠處走來,竟然全都是李慕熟諳的麵孔。
她身邊的年青女官道:“陛下命令拔除代罪銀法以後,神都百姓的反應也很狠惡,神都萬人空巷,百姓們都自發的前去國廟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