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鬼子趾高氣揚，走到那裡吹到那裡，他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神仙難躲一溜煙，我們德意誌就有這一溜煙，大炮！誰有錢我們就賣給誰。”德國鬼子進了張三的店，邊吃燴麪邊嚷嚷，張山就留上心了。現在熊督軍那邊連火槍都配不齊，如果能買幾門德國炮歸去，打楊大帥還不是易如反掌？他謹慎地問明白德國鬼子的住址，然後偷偷寫了張紙條，又把一塊藍抹布曬在門外架子上。

張山漸漸踱著步，來到煎餅果子鋪前。一抬眼，他就瞥見店東李石正在烙一張煎餅。煎餅烙得快，伎倆更快，一把雪亮的小鏟高低翻飛，但張山冇有重視這個，他重視的是，李石右手虎口和食指上的老繭。冇錯，食指老繭是耐久拉槍栓的成果。張山找了張凳子坐下來，出言摸索：“李老闆，煎餅裡夾油條解不得饑，何不夾點羊肉更好？羊肉要爛，扒皮去筋剁餡慢火煮，還怕不好吃？”

德國鬼子惱羞成怒，天然痛痛快快和老趙簽了約。不管熊督軍，還是楊大帥都是聰明人，曉得冇有永久的仇敵，隻要永久的好處，曉得大炮萬一落到老袁手上，都隻要投降一途，以是都承諾痛痛快快付錢。但是在交貨地點上，兩人派出的代表各執一詞，都要在本身的地盤交貨。厥後還是老趙發起，乾脆在灤河的船上交貨，相互放心。

德國鬼子故意想不去，不過眼鏡一恐嚇，他就乖乖跟歸去了。墨鏡先把德國鬼子關到裡屋，然後把張山李石叫到外屋，悄悄說：“我剛纔也冇跟他談妥，這傢夥說還要看看老袁出的價碼。張山你不能殺他，他隻是德國一個軍器公司的小人物，殺了他們還會派彆人來，並且會和熊督軍結仇。想想看，假定大炮賣給老袁，氣力大增的他不但不會支撐任何一方，還會一齊兼併熊楊。我們要做的，最好是兩家合買兵器，然後一家分一半，再共同反袁，以免讓他當真做了袁天子！”

3、三麵巡警

老袁想做天子的事，實在天子腳下的人都有耳聞。不過張山實在捉摸不透墨鏡的身份，以是不表態。墨鏡笑了，他悄悄摘下了墨鏡，又戴上一副鬍子，張山一看差點驚叫出聲，竟然就是從他手上取諜報的大鬍子。大鬍子笑笑：“我既是楊大帥的人，又是熊督軍的人，有個說法叫雙麵間諜。實在咱冇那麼龐大，時逢亂世，我不過是想多掙一份薪水贍養我的老婆孩子。不過，我可不想再出一個天子，騎在我們頭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