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澀得短長，腦筋裡暈乎乎的，她不敢信賴她把衣服弄臟了，祁阿姨竟然一句話都冇有叱罵她，更冇有脫手打她，關她小黑屋。

祁念曉得顏素必定不是如許，既然顏素不想說，她就不會去詰問。

暖和的聲音從厚重的門板穿透過來，灌進顏素的耳朵，最後落在她的心臟上。

顏素內心揣摩著如何再問點甚麼，祁念往她碗裡夾菜：“不說不高興的事情了，快嚐嚐吳媽做的紅燒肉，斯年最喜好吃，這肉還是他一早去菜市場買的，肥瘦相間！”

三小我八個菜，有葷有素，有涼有熱，另有一個西紅柿雞蛋湯，中間柳條編織的生果籃裡放著蘋果香蕉。

顏素坐在祁唸的右手邊，周斯年坐在祁唸的左手邊，劈麵就是周斯年。

顏素低頭咬了一口，口腔裡滿盈著肉香味，最上麵的肥肉直接熔化在嘴裡。

眼淚撲簌地流下來。

朋友。

祁念顧不得號召霍行知，放下筷子拉著顏素的手：“冇燙著吧，衣服弄臟了冇乾係，阿姨給你找一件你靜宜姐姐的衣服換上！”

她看著祁阿姨拉著她上了樓，翻開一個衣櫃，從內裡挑了一件嫩草色帶著小黃花的裙子。

過了一會，她感喟：“不說百分百，起碼也有六七分像，她的女兒如果活著應當也是你這麼大！”

他就像是一根又粗又高的木頭樁子，把餐廳的門都給堵著了。

兩人誰也冇有扣問，用飯的時候隻要祁念讓他們夾菜，筷子和碗碟碰撞的聲音。

顏素手抖得短長，她深吸一口氣靠著冰冷的白牆漸漸地滑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顏素覺得她粉飾得很好，殊不知還是被周斯年和霍行知看到。

一個走神顏素忘了嘴裡還咬著一半的紅燒肉，紅燒肉掉在藍色的裙子上，從胸口一起往下，最後掉在地上。

她把臉上的眼淚全數擦掉，胡亂地拍了拍臉，又清了清喉嚨，謹慎翼翼地把身上的臟衣服脫下來，換上潔淨的裙子。

她澄徹的眸子看著祁念，似是不經意地問道：“是嗎？能和祁阿姨的好朋友長得像是我的幸運！”

祁念一眼看到，抓著她的手：“好端端的如何就哭了？”

兩人回到餐廳，周斯年和霍行知在說話，霍行知挨著周斯年，麵前多了一副碗筷，誰也冇有動筷子，一向在等他們。

飯吃了一半，顏素的情感就規複過來，視野不自發地往劈麵霍行知的身上飄。

顏素立馬用手背擦乾眼淚，裝出冇事人的模樣：“頓時就好了！”

本來弄臟了衣服是不會捱罵，不會被關小黑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