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又是你來得最早。”張延之笑眯眯的朝赫連睿點頭，這位皇孫殿下真是勤懇，現在清心齋有五個門生，四位皇子加上一名皇孫，每日裡他都是第一個來的，並且向來不肯偷懶告假，不像那位十皇子，真是嬌寵慣了，年紀比皇孫殿下大了一歲，可言行舉止卻遠遠不及赫連睿，三天兩端便派人來告假，說頭疼肚子不舒暢，寫出來的字兒但是冇人能熟諳。畢竟還是太子殿下教管得好，張延之摸了摸幾根稀稀少疏的髯毛，心中有說不出地舒暢，畢竟太子是他的對勁弟子。

張延之望著沉寂如水的慕媛，心中感慨，指著屋子裡的坐位對慕媛道：“皇孫殿下的桌子在那邊，你便站在那邊服侍皇孫殿下讀書罷。”

赫連睿卻點頭道：“太師，能不能讓媛兒和我一起讀書？她跟著慕昭儀學了很多東西，比我還要懂很多呢。”他轉頭朝那站在門邊的小書童道：“還呆著做甚麼，快些去搬張椅子過來。”

張延之的目光超出了赫連睿，俄然看到了身後跟著的慕媛，足足比赫連睿矮了一個半頭，臉上一團孩子氣，隻是那雙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清澄，平靜的神態完整不似一個孩子，他驚奇的問赫連睿：“皇孫殿下，你阿誰貼身內侍本日如何冇跟過來了？”

慕媛見赫連暘來勢洶洶，倒也不驚駭了，揚開端來盯住赫連暘道：“奴婢感激十皇子殿下青睞有加，可奴婢是由外務所下了調令去東宮奉侍皇孫殿下的，奴婢的職責便是照顧好皇孫殿下，以是隻能對不住十皇子殿下了。”

赫連睿衝他點了點頭，帶著慕媛便走了疇昔。張延之打量著這對主仆兩人，就見赫連睿和慕媛手裡都抱著書籍，隻是慕媛手裡的分量顯見得要輕很多。赫連睿將書放到桌子上邊，又去書架上拿了套文房四寶過來。慕媛很熟稔的翻開硯台，開端站在一旁研墨，她的個子隻比那張書桌高出一個半頭來，以是研墨的時候一隻手拉著淺藍色的衣袖，一隻手握著那塊墨條，研得極其遲緩，恐怕墨汁濺到本身衣裳上邊來普通。

赫連睿被赫連暘堵著一口氣，內心也是不舒暢，氣得拍著桌子便站了起來：“十皇叔如果不信賴，那便叫他們比試便是。”慕媛見著屋子裡頭頃刻亂糟糟的一團，伸脫手來拉了拉赫連睿道：“皇孫殿下，我本來就才疏學淺，十皇子殿下說得冇錯，你就彆說了。”

慕媛張大了嘴巴看著赫連睿將書桌扶了起來，將散落在地上的書一本本撿起，內心忿忿不平，這事情清楚是十皇子挑起來的，最後這獎懲反而落到赫連睿頭上來了。她蹲下身子，冷靜的和赫連睿一起將書拾了起來，混亂的頭髮擦在了地上，慕媛這才認識到本身的頭髮已經散了，伸手摸了摸頭頂，隻餘下一支簪子，轉眼望瞭望，瞥見了地上有幾片晶瑩的碎片，那簪子卻不曉得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