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觀史，知向來奪嫡之爭都是你死我活，成則王，敗則寇，從龍之功雖能光榮加身，可暗潮明浪都太澎湃！大皇子成，我謝氏光榮不假，可大皇子敗，謝氏一族即便不會被連累遭禍，起碼三代有望出頭。”

謝老太爺攥著茶杯的手一緊，故作安閒往茶杯中緩緩吹著熱氣：“這麼說，六郎你是看好嫡出的三皇子？”

謝老太爺聞言抬眸，來了興趣：“六郎說來聽聽。”

謝雲初叩首，道：“回祖父，並冇有人教六郎，六郎隻是據大伯每年派回永嘉送年禮的管事，或是汴京來永嘉的販子或遊人、學子口中，得知京中產生的一些趣事或是大事，從這些事情當中大抵梳理出朝堂乾係並駁詰事。”

謝老太爺放下茶杯，身子倚著小幾：“朝中兩位皇子雖有黨派之爭，我謝家不見得就不能在這此中，謀得吏部尚書之位。你大哥在吏部任職多年，本就是吏部尚書的人選之一，若背靠大皇子，有大皇子一黨的大力互助，來日大皇子若能介入至尊，於我謝氏也是幸事。”

做為皇子，他們生來就在局中，高氏和蕭氏都不會答應他們退，他們也不能退……

謝老爺子盯著堂下低眉紮眼的孫子，摩挲著指尖的扳指。

“蘇家將女兒送入大皇子府，投入大皇子門下，那麼……做為大伯的親侄女，長姐被折磨地逃回永嘉，我謝家還將長姐送回蘇家，外界隻會測度大伯鐵了心要跟隨大皇子！”

可要從這些事情當中梳理出朝堂乾係，對於一個十三的孩童來講，這若並駁詰事，那……便是天賦了。

可她……不是六郎，她是女子！她不曉得嗎？！

謝老太爺端起手邊的天青色甜瓷茶杯，深思。

“汴京至永嘉遠隔千裡，你體弱從未出過永嘉，如何曉得朝堂之事？剛纔那些話，都是誰教你的？”謝老太爺語聲宏亮，極具嚴肅。

她想乾甚麼！

謝老太爺摩挲扳指的手一頓，眼中似有華光，很快被藏於安靜以後。

半晌後。

“吏部尚書是賣力官員提拔、考覈、升遷的首要位置，三皇子一黨即便是冇法推本身人上去，也斷不會讓大皇子的人上去。”

謝雲初看了眼如有所思的謝老太爺……

這是謝老太爺自謝雲初中毒醒來……變得平淡體弱以後，頭一次拿正眼看謝雲初。

平常百姓間隔權力核心遠，即便是說了也惹不出禍害來，便很喜好拿皇家和勳朱紫家的事情閒談說嘴。

謝雲初並未理睬謝二爺的忐忑不安，她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