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她曾聽紀京辭提及過京杭大運河。
謝雲初帕子擦了擦嘴,才緩聲道:“那就有勞魏管事,三日內……找十來個雅言純粹讀過書的忠仆,也辛苦祖父這幾日臥榻為好。”
宿世的雲初已死,統統便都煙消雲散。
連續七日,謝雲初都窩在配房內未曾出來。
魏管事替謝老太爺按摩著腿部,笑著道:“老太爺曉得的,六郎是個喜靜的性子,自打上了船,就冇有出過房門,幾位小郎君碰不見,天然也就冇有機遇說話。”
“六郎放心,這些都是謝家的家生子,對謝家再忠心不過了。”魏管事同謝雲初道。
此生她是謝家六郎,當拚儘儘力護住長姐和母親纔是。
他說……運河之上,日升日落,都是能入畫的美景。
元寶將配房內的燈點亮,端著炊事擺在榻坐小幾上,道:“六郎一向不醒,老太爺還特地派了大夫來瞧過,得知六郎是睡著,老太爺這才放心!叮嚀讓廚娘備著好克化的炊事,等六郎醒來用一些再用藥!”
在馬車上顛了這麼些日子,謝雲初吃不好也睡不好,身子的確是有些吃不消。
魏管事也未幾問,長揖稱是。
“這是功德啊,申明六郎沉得住氣!這世上……有才調的人多,喜好矯飾的人亦多,可真正能沉得住氣的少,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才終得複國,我們六郎十三歲就有如許的性子,實屬可貴!”魏管事既然曉得了謝老太爺的心機,天然是撿好聽的說,“當下老太爺該當操心的,是六郎的身子!”
第二日一早,魏管事便去尋了謝雲初,將老太爺的意義奉告了謝雲初。
正喝藥的謝雲初將最後一口苦藥喝光,未看低眉紮眼立在竹簾外的魏管事,接過元寶遞來的蜜水漱口。
謝雲初看著一個勁兒點頭的元寶,問:“能記得住嗎?”
蘇家伯爵背靠皇子,以權逼迫士大夫,文人最是不能忍!
“老太爺的意義是六郎這兩天不必晨昏定省,此事是六郎策畫的,便一事不煩二主,由六郎來管,老奴本日起也服從六郎調遣。”
送走了魏管事,謝雲初又問元寶:“這些日子,有人向你探聽,祖父為何如此焦急去汴京的事情,你可說了?”
即便是謝老太爺不將此事交給她,她本日也會勸說謝老太爺提早做籌辦和安插,她在暗中推波助瀾。
謝雲初含笑敲了元寶的腦門:“去吧!”
想到紀京辭,謝雲初眼角有淚,她勉強穩住了混亂地呼吸,拿出蘇明航的帳本,埋頭策畫入汴都城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