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沉重潮氣的風撲開窗欞,桌案上的燭火一暗,幾乎滅了,半晌又亮了起來。
紀京辭抬眸。
謝雲初不會有性命之憂,他越是對此事置之不睬,來日謝雲初出獄便越是會獲得禦史台官員的推戴。
現在三皇子也觸及相國寺警石中,言官拿五皇子說事,一來是五皇子的確傷重,二來也是為了拿五皇子做例子,逼著天子嚴懲三皇子。
蕭臨武是三皇子的親母舅,本來皇後和蕭臨武一族本不姓蕭,而姓李,是西夏皇族後嗣。
“回陛下,除了紀先生以外,謝家的四郎謝雲芝,另有小謝大人的長姐,不過……都是去送藥的。”高公公回話。
可老邁已經冇了,能是誰呢?
謝雲初在獄中這幾日,他也未曾睡好。
可老二身邊,怕是冇有能辦如許事情的能人。
青鋒上前,低聲道:“是陛下……”
高公公碎步跟在氣呼呼的天子身後,隻聽天子問:“你說,這是誰的手筆?”
“誰如此大膽!敢逼迫陛下!”高公公趕緊順著天子的話說。
天子袖中手指摩挲:“那以後呢?紀京辭可還去看過謝雲初?”
瓦當墜雨成簾的簷下,掛著一盞盞繪著祥雲的羊皮燈籠,黃澄澄的暖光在廊下半濕的青石地板上,留下團團光圈。
“牛引暉死了,老五獄中病重,天降奇石,這是有人在逼朕,逼著朕措置老三!逼著朕……擯除真元!”天子眸色冷沉。
紀京辭與天子相處的時候並未幾,且民氣易變,不好揣摩,實在談不上明白天子。
貳心疼謝雲初,卻也曉得此時他不能再去牢中。
高公公趕緊上前,開口道:“這……這老奴也不知啊!不過老奴想著,正如朝臣所言……這幾日暴雨日夜不歇,登山困難,要有人想上山開石,刻字……也是需求時候的,牛大人前腳剛死,五殿下病重,當晚巨石就落在了相國寺,這……也有些太巧了!”
不嚴懲三皇子,至五皇子於何地?
天子感喟,負手抬腳沿長廊往前走:“純德皇後和老邁都冇有了,便冇有了人同皇後……老三對抗,更彆提老三的背後是……占有銀川的蕭臨武。”
乃至於當年為滅先皇後母家,天子不得已將後位給了蕭臨武的mm,委曲了本身此生最愛的女人純德皇後。
天子冇有吭聲,回身朝寢宮方向走去。
大鄴代周而興,西夏國君誌願獻上國土稱臣,被大鄴高祖賜了國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