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似有鋒利之聲響起,連沈安閒扣問的聲音都不能入耳。
謝六郎是謝氏棄子這件事,蕭知宴也是聽過的。
他正要伸手去拿另一卷書,就聽嘩啦啦一聲……桌案上堆滿的冊本倒落,散了一地,連帶著公文和筆架都掉了下去。
蕭知宴隻當柳四郎是一時髦起,被熱血衝昏了頭,並未將他當作一回事兒,用心在府中清算此出征要帶的東西。
他緊緊攥動手中的文章,呼吸略顯短促。
蕭知宴聽完柳四郎的話,直接派人將柳四郎扭送回了工部尚書府。
想到謝雲初投壺的行動。
工部尚書柳大人將柳四郎關入祠堂,對蕭知宴千恩萬謝。
柳四郎竟然要去參軍了。
他那般用心去尋,卻尋不得她。
紙張上金烏體的筆跡入目,蕭知宴整小我如失了魂般,被定住。
更想不到,她已然來過他的身邊了。
在心中祝賀柳四郎……能得償所願。
這該當,也算是柳四郎找到了屬於本身的一條路。
謝雲初手指動了動,神弓手……
可到了征虎帳門辯才得知,就算是現在參軍,他也隻是一個未見過練習的新兵,不成能伴同二皇子去火線。
她死了四年,他在這世上尋她的朝氣尋了四年,尋得都是女子,卻從未想過她會成為男人。
恰好用心時,恰好偶然用。偶然恰好用,常用恰好無。
“你馬上出發前去永嘉,去將陳郡謝氏六郎謝雲初的平生查清楚,暗中庇護謝雲初全麵。”蕭知宴回身盯著白棠,“彆讓任何人欺負了他,記著是任何人!”
他將手中文章疊好,道:“我去一趟永嘉!”
蕭知宴擱下書,俯身去撿地上的古籍。
四年前,她死在了無妄山!
蕭知宴想起那日,謝雲初投壺時看到他腰間玉佩停頓的行動,四目相對時並無錯愕驚駭……和涓滴畏敬的目光。
莫非,謝家六郎……是她!
可柳四郎想的明顯和謝雲初分歧,他覺著此次與北魏共同滅蠻夷是大戰,凡是大戰……傷害多,往上爬的機遇也多。
蕭知宴滿身血液沸騰,衝動地手指跟著發麻……
他說,若非謝雲初的身子太弱,他都想邀謝雲月朔同去參軍,以謝雲初投壺的技藝,必然是個神弓手。
蕭知宴見地上躺著兩張混在公文當中的兩張薄紙,順手撿起展開……
本來……竟是這個意義!
都是四年前!
見蕭知宴真的要走,沈安閒忙道:“明日出征,陛下親身相送,你現在走了……明日一早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