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一行人分開後,紀京辭跪坐在燈下,瞧動手中的玉佩……
“是!”
可……讓婢女出去給女兒換衣裳,身份就藏不住了。
已經換了身乾爽衣裳的青鋒,看向自家主子,道:“下個船埠主子如果不想停,部屬替主子將玉佩歸還歸去。”
劃子臨行前,謝二爺看了眼這掛著“紀”字燈籠的船舫,摘下本身腰間的玉佩,遞給長隨。
謝二爺盯著床榻上滿身濕透,唇色慘白的女兒,墮入兩難……
夢見了紀京辭在吹送她的骨塤。
謝二爺點頭:“船舫燈籠上寫著紀字,固然冇有佩帶琅琊王氏的玉佩,可氣度矜貴,儀表不凡。並且……身邊保護佩的刀上有琅琊王氏的圖騰,除了紀京辭,兒子覺得……也冇有彆人了!”
可現在在謝老太爺看重謝雲初之時,他們推謝雲初下河想要謝雲初的命,是對謝老太爺權威的挑釁,是在毀謝氏的將來,謝老太爺焉能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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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溪曉得闖了禍,帶著謝雲柏和謝雲嵐跪在謝老太爺的配房門前。
謝雲溪麵色慘白,睜大眼定定看著擦的油亮的木地板,此時他纔算是真正的復甦明白過來,祖父並非隻是不幸六郎快死了,而是重新對六郎看重了。
謝老太爺腳下步子一頓,側頭看向謝二爺:“紀京辭?”
憑甚麼?!
“二爺,主子……主子替六郎換衣裳!”元寶哭著說。
“二爺,六郎嗆了水,受了驚嚇,得儘快歸去將這身衣裳換下來,以免發熱!”大夫診了脈,轉頭同謝二爺說。
她昏昏沉沉,一手扶著床榻邊沿,一手解開濕答答腰帶,吃力脫下沉重的衣衫,將衣裳換好。
剛纔六郎如果死在了河裡,他是不是就再也不消為了這個奧妙,而提心吊膽。
見謝二爺已將冷得無認識顫抖的謝雲初放在床榻上,元寶趕緊翻出潔淨衣裳,上前要替謝雲初換。
說完,謝二爺將謝雲初扶起來,看也不看謝雲月朔眼,出門去內裡候著。
謝老太爺肝火直往天靈蓋衝,聲音也不住拔高:“六郎是我謝氏大宗嫡孫!你是個甚麼東西,敢對他脫手?!如果六郎有甚麼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
“伯祖父!”謝雲柏麵露驚駭趕緊叩首,“伯祖父,我曉得錯了!我真的曉得錯了!”
謝雲柏本就是庶出旁枝的子嗣,不過是因著和謝家五郎謝雲溪年紀相仿又乾係很好,這才常常在謝家呈現,但論高貴如何能和謝雲初比擬?
“你去將這玉佩交給那位紀先生,奉告他我們船隊已經掉頭,請他務必在前麵的船埠停靠,給我們謝家一個伸謝的機遇,多謝他救了我們謝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