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誨出能成為國之柱石,風骨清正千仞無枝的孤直之臣。
謝雲初餘光看著魏管事走向紀京辭的腳步,閉了閉眼,一邊緩慢在心中策畫如何解釋字體之事,一邊慎重朝紀京辭再拜。
莫名劈麵而來的熟諳感,讓紀京辭心口怦然。
“小郎君的文章當中,有強國富民的胸懷,實為冷傲!”
謝雲初在文章當中提到了興農重兵乃強國富民之本,重漁鹽航運之利充盈國庫,這些話看似空洞,可依現在大鄴的國情來講,都是合適大鄴國情再精確不過的戰略。
許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孩子也喚雲初。
若說,剛纔紀京辭因為這小郎君的名字,對這小郎君萌發好感……
聽紀京辭這麼說,剛還一臉不屑的蕭五郎沉不住氣了,伸長了脖子去看紀京辭手中的文章。
才十三歲,就有如許的遠見和眼界,足見是個人間難尋的輔國奇才。
“小子何德何能,承蒙先生情願點撥,受寵若驚。小子敬佩紀先生已久,隻是……身子孱羸,凡是為小子診脈的大夫都斷言小子不能活過十二,小子若拜先生為師,恐怕拖累先生。先生於小子如同雲中皎月,小子鄙人文風都是仿先生的,要將文章呈於先生,又並非是最好的文章,小子……心中惶惑,不想在先生心中留下涓滴不好的印象。”
“五郎,不得無禮!”紀京辭怒斥蕭五郎。
他聞聲開口:“紀或人與小郎君之間非常有緣,如果學問上有任何迷惑,小郎君可前去無妄山青安小築,紀某必傾囊相授。”
當渾實的金烏字體入眼時,紀京辭烏黑的瞳人似更深了些。
倒是謝老太爺聽到這話,心放下來,端倪間儘是憂色。
謝老太爺摸著髯毛,非常歡暢。
紀京辭發憤為天下師。
培養出能夠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承平的君王。
紀京辭細看謝雲初的文章,如謝老太普通,被這十三歲小郎君的才華冷傲。
單單隻為謝家這位小郎君。
這溜鬚拍馬的工夫,都快趕上他了。
特彆是蕭五郎和謝五郎謝雲溪。
“之前,六郎神童之名在外,可那一手字實在是拿不脫手,如何也練不好!還是雯蔓有體例……現在六郎這字,也算是能入眼了。”
謝雲初並未避諱提起“金烏體”的名字,說的安然自如。
謝雲初心中已經打好腹稿,朝紀京辭一拜,道:“這字體名為金烏體,當初長姐送來字帖時,小子也深覺這字體如珩昱耀,極其都雅,便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