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蕭知宴贏了。
清陽曜靈,微風容與。
謝老太爺聽到這話,手指摩挲著細思。
謝老太爺點頭閉上眼:“之前六郎藏拙,在書院表示平平,五郎阿誰孩子,或許還在內心怪我這個祖父未曾為他的出息著力,反而替資質平平的六郎運營。”
“厥後……主子探聽到,是紀先生身邊阿誰門徒蕭五郎,未留隻言片語,悄悄將六郎的文章帶走了。”魏管事說。
戴著半幅銀色麵具的蕭知宴與了悟大師,跪坐於湖畔小築臨水竹台之上對弈。
“亡者,與二皇子射中必定有緣分,必能再見,還請二皇子耐煩等候。”了悟大師還是那慈悲模樣,收著棋子,“至於亡者不入夢……亡魂非亡魂,則招魂鈴響不得入夢。亡魂為亡魂,招魂鈴響不入夢,便是……請故交放下我執。”
常常謝雲初和謝二爺獨處,元寶都是提心吊膽的。
“二哥!”
“是!”魏管事回聲。
竹葉婆娑,簌簌隨風落在棋盤之上。
可謝雲初卻涓滴冇有為這三人討情的意義。
和尚聲如漂渺梵音:“佛法雖寬……不度無緣之人。”
即便是蕭五郎將這文章呈到禦前,也冇有甚麼不鐺鐺。
連續七日,謝雲初除了去謝老太爺那邊存候、學習以外,都窩在配房內不出來。
“阿彌陀佛!”了悟大師雙手合十行禮,而後一邊將棋子支出棋盒當中,一遍開口道,“疇昔心不成得,現在心不成得,將來心不成得……”
三人幾近每日都是夜裡被主子揹回配房,膝蓋已經腫得和饅頭一樣大了。
謝雲溪他們也在謝老太爺門前跪了七日,腿都要廢了。
不過……
蕭知宴眸色暗了下來:“大師,知宴與大師對弈三年,為的……可不是聽大師勸一句,放下我執。”
謝雲溪不吭聲,任由小廝替他膝蓋上藥。
“說到六郎那篇文章……”坐在柏木踏腳上的魏管事昂首看向謝老太爺,“送走紀先生後,主子還覺得文章在六郎那邊,本日老太爺讓主子清算六郎這幾日的文章,歸去給書院的先生們瞧!主子便問了六郎一聲,誰知六郎說未曾拿過。”
“若我偏執,非要逼迫亡魂入夢呢?”蕭知宴身材前傾,扣住了悟大師收棋子的手,眸色陰鷙,“四年前,是大師阻我於無妄山,說她未曾循環,在這世上仍有朝氣。四年來我聽你之言用心修佛……隻為能見她,哪怕是在夢裡,不是為了一等再等!不是為了聽一句放下我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