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端趕緊同謝雲初叩首:“大人,小人不曉得大人說的是甚麼,劉三元大人也就是親來巡查糧倉時下官見過幾次罷了,下官不曉得劉三元犯了甚麼事,大人又讓下官交代甚麼!”
他在太原府多年,向來冇有見過這小郎君,該當是外埠人纔對。
劉批示使,是太原城廂軍批示使。
本官……
夜辰上前,拿出禦史台的令牌給沈文端看了眼。
謝雲初表示夜辰。
再看那小郎君,明來歲紀不大,可就是讓人感覺打從心底裡發毛驚駭。
謝雲初唇角勾起:“講前提?既然是講前提……就得拿出籌馬來,本官不保無用之人。”
“大人,我……我若戴罪建功,能留一條命嗎?”沈文端下定決計昂首朝著謝雲初看去,“大人,您能保住我的命嗎?”
就隻能燒了,銀子是首要,可不如命首要。
“大鄴律法,本官比你熟。”謝雲初順手將茶杯擱在一旁,手肘擔在坐椅負手上,開口,“陛下要嚴查此次賑災貪腐案,戶部的劉三元……在禦史台獄中該招認的都已經招認了,本官讓人將你帶過來,是想要聽一聽你這裡有甚麼劉三元冇有招認的東西。”
“你說的這些,本官都曉得。”謝雲初再次端起茶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差役走後,張思遠在坐椅上坐下,思考著那麼多糧食到底送到那裡去。
他防備看著謝雲初:“你……你是甚麼人?”
沈文端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等禦史台的人走了,再將保下的糧食運返來。
夜辰出門,很快單手將張思遠派去請沈文真小我提了出去,丟在沈文端的麵前。
光憑本年的賬目,也吞不下這麼大數量的糧食。
回甲等這姓謝的侍禦史會汴京述職的時候,找個由頭……他這麼個芝麻小吏的死,在那些大官內心一點水花都不會有。
沈文端是個聰明人,看得出這禦史年紀不大但來者不善。
那乾淨直裰的小郎君坐椅子上,手中端著茶杯,雙腿交疊,紅色繡祥雲的鹿皮短袖那樣潔淨……
沈文端麵色丟臉地看了眼已經死了衙役,咬牙又道:“下官……下官為了保命,不得已……留了一份帳本!”
然後,他們二人剛跑出冇兩步,麵前一黑就甚麼都不曉得了。
能夠先讓劉批示使派人將一部分糧食運入深山藏起來,實在是來不及運走的……
“我再問你一遍,為何……太原糧倉糧食耗損龐大沈倉司冇有被罰,為何……賑災的糧食現在好端端的在太原府的糧倉內?”謝雲初端起了手邊茶杯,“你若不想說,沈良、沈金寶另有王大牛,他們看到你的屍身該當也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