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看去，見那邊不知何時立了個老者，恰是方纔本身掃地時從邊上顛末的阿誰。他現在雙眉緊皺，盯著葛春雷。冷冷道：“我叫你去城外莊子裡檢點藥材，你怎的現在還在這裡耍嘴皮子？你出去看看，日頭都要升到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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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氣寒熱溫涼，五味酸苦甘辛鹹。另有平、澀。平歸於甘味，澀歸於酸。”繡春應道。

中藥種類繁多，經常用到的飲片便達數百種。繡春出來站定，撲鼻便聞藥香。紫紅色的藥櫃子靠牆而立，一溜排滿了整一麵的牆。上頭的藥鬥四邊倒棱，上書玄色隸書藥名，整齊擺列，既密密麻麻，又一目瞭然。

新的一天開端了。

“艾葉。”

繡春淡淡道：“薑按炮製法，可分生薑、乾薑、煨薑、炮薑。生薑歸肺經，頒發散寒。乾薑歸心經，回陽救逆。煨薑歸胃經，暖胃止瀉。炮薑歸脾經，溫經止血。這個恰好當初我在故鄉做學徒時，徒弟教過我。”

繡春轉頭看去，見不知何時，朱八叔過來。他到了近前，哈腰抄起賈二剛切的那些片看了下，皺眉道：“太薄了。隻能作生用了。”

“我傳聞，藥堂裡除了姑太太一家幫著做事，另有一家屬裡的人？他們住在哪？”

繡春次日上工。初來乍到，分撥給她的天然是最粗重的活。

藥鬥裡是一堆枯燥的灰綠色羽狀分裂葉片，邊沿有粗鋸齒。繡春立即應道。

葛春雷見一邊的巧兒不住點頭，有些不甘心。轉了下眼睛，不屑道：“這些不過是入門，曉得也是應當。我再問你，入藥的薑分幾種炮製法？都有甚麼服從？”

“曰炮、曰爁、曰煿、曰炙、曰煨、曰炒、曰煆、曰煉、曰製、曰度、曰飛、曰伏、曰鎊、曰摋、曰曬、曰曝、曰露。總計十七種。每一種又可詳分細法。須得按照實際各儘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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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道：“三叔公一家啊？他們不住這，住背麵陳家巷子疇昔的那條街上。很近。”

巧兒順手拉開一個藥鬥子，問道。

葛春雷咳嗽一聲，又問道：“炮製之法，都有哪些？”

賈二來這裡做事也不過數月，卻要在繡春麵前裝老，道：“天然是越薄越好。你初來乍到冇見地。我跟你說，我們朱八叔切出來的那才真叫薄！一粒小小的檳榔，他能切成百多餘片。製附子你見過吧？他切出來，罷休心上，吹一口氣就能飛起來，跟蒲公英似的。厚樸、黃柏，切得跟眉毛片一樣。電影切得越薄，天然越輕易煎煮出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