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孝子!你曉得你娘臨死前有多想再見你一麵嗎?啊?你讓你娘如何死得瞑目?你另有臉返來?你如何不乾脆死在外頭?”聲音固然氣憤,但卻透著股恨鐵不成鋼的痛恨。
銀寶歎了口氣,小狐狸吃不下,她也不美意義吃,草草塞了幾口,拾起承擔綁在胸前,彎身又要去揹他。
按精準的算,那二夫人帶來的小公子還比柳蘇大上一個月,就因為這奧妙的一個月,貓膩橫生哇。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親孃死了不在榻前儘孝道;二孃安撫你還口出大言;進門這麼久你一聲爹也冇喊,我柳諾謙如何會養出你這麼個牲口!我念你母親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你不易,現現在又英年早逝,就罰你到祠堂麵壁七日,待你娘頭七再出來叩首級罪!”說完一甩衣襬複又坐回上,幾名仆人模樣的男人當即上前就要架走柳蘇,可柳蘇倒是翻身爬起,還是平平平淡一個眼神掃了世人一眼,那些個下人竟不敢再上前。
他似是深吸一口氣,一頃刻,銀寶彷彿看到了他眼底的哀思,可誰知他一出口倒是:
芳華如有張不老的容顏,我們是否還能信守千古纏綿。
“……”柳諾謙忽感喉間湧起一股腥甜,腦筋更加昏沉,耳旁不斷掠過‘你我父子恩斷義絕恩斷義絕……’
“我一向還是本來的蘇兒,隻不過您變的不再是本來的您了,我娘教誨出來的兒子如何敢擔不孝之名?蘇兒消逝數日,負傷歸家,你不分青紅皂白一進門就是三腳,可有問蘇兒去哪?過得如何?為何會一身傷?蘇兒再是惡劣也不過是十一歲稚兒,那裡能一去百裡外的白雲城逗留就是數日而棄病床母親不管?這些年,你自以為對我母子二人仁至義儘?卻不知,你一向都在充當劊子手,你枉信讒言,不辨是非,母親骸骨未寒,你卻在大堂上逼的孩兒不得不與您斷絕乾係以求自保,隻怕兒還待在柳家一日,再擔著柳家大少一名,下一個病死榻前之人就是孩兒了。母親活著,孩兒還能謙讓,可現現在母親已然冤死,孩兒也不必在虛以委蛇,惺惺作態的做名不符實的柳家大少,鷓鴣城柳家少爺隻要一個,我死不起,隻好誌願與柳家離開乾係,哀告您成全。”
柳蘇親孃蘇媚是江湖人士,當年柳諾謙五湖四海的跑買賣,與那出遊曆練的蘇媚結下的不解情緣一度成為十裡八鄉傳誦的嘉話。俠女與文弱販子纏綿悱惻的傳奇愛情,羨煞多少癡兒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