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謝棟這纔回過神來。他抓耳撓腮,吭哧了半天,終究張口問道:“二孃啊,你這一身神力是、是如何來的啊……”
謝沛微微眯眼,心中有些猜疑。若光看張疤瘌那幾人,這事就和上輩子對上了。可如果再看那小郎,事情卻又與上輩子不太一樣。
在謝棟的泣語聲中,李貞娘帶著一絲遺憾地離了人間。
謝父用力眨了眨眼,深吸口氣,摸著女兒的頭髮,說道:“是你孃親保佑呐……你剛出世時因為月份不敷,裹著小包被也隻要三斤八兩。臉上一寸多長的胎毛都未褪去,皮也皺著萬千個褶子。耳朵尖還與腦皮粘在一起,都冇長齊備咯,指甲也是一點都冇見著。那接生婆說,像你如許的娃娃,必定養不活,不如讓她抱走,埋了去。你娘拉長個臉,把人趕了出去。她抱著你,也不嫌你長得磕磣……咳咳,親啊蹭啊,硬說你是個豆仙兒投胎,以是總愛喊你豆妞兒。我當時候就說了句,你恐怕還是個毛豆仙,成果被你娘用硬枕砸了個大鼓包……”
“冇錯,這才叫深藏不露呐!”
“當初那丫頭週歲時,我就說她生得不凡,我這目光不錯吧?!”
“去去去,人家才九歲,你瞎探聽甚麼呐。謝老闆,我家親戚中有個小子……”
待他們家的飯店再開張時,就聽老孫的醬鋪子攤上了個大/費事。
直到謝沛三歲時,李貞娘心力耗儘,終究放手人寰。臨走前,她拉著謝郎的手,甚麼話都說不出來。可謝棟卻跪在床前,哽咽抽泣著說道:“貞娘,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豆妞的,嗚……也不會給她找後孃,嗚嗚嗚……貞娘,你彆走,彆丟下我們爺倆……嗚嗚嗚……”
謝沛自打生下來就很少哭,也從不挑嘴。喝奶時,常常累得滿頭大汗,小鼻孔也大張著,直噴粗氣。可就是如許,人家仍然對峙不懈地,吃一吃,歇一歇,直到吃飽了,才歎口氣,呼呼睡去。
謝老爹撓撓下巴,道:“誒,你這一問,我倒想起來了。我和老孫忙乎的時候,還真瞥見幾個壞鳥。阿誰張疤瘌你曉得不?就是常常跟著朱二他們一起坑蒙誘騙的傢夥。他帶著幾個二混子在對街貓著,看我們喂水喂粥時,他還跑來看了看。隻是我們把人送到張大夫家後,那幾個壞鳥就冇在了。我看他們搞不好還想著如果那小郎死了,就把人家衣服鞋襪都扒走呢!”
但是,也不知是門口那大石磨太有威懾性還是如何,彆說朱家四害了,現在連小地痞們也很少來謝家飯店四週轉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