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祿提早獲得高遠的提示，聞天子問話，趕緊起家，恭敬道：“回稟陛下，皇陵主體工程在七月尾已經完工，目前正在做一些園林、天路等的修建，微臣從泰山、華山、衡山、嵩山、恒山五嶽之上，彆離取了五棵鬆樹，修建五嶽鬆，現在已在途中……”

“多數督，陛下在殿內請您疇昔。”

朱立業又問，“我讓李純鐵那邊查你，你不會有牢騷吧？”

二十年前，西陲十九城尚未歸順大明版圖。征西大將軍宇文天祿，帶領明軍，一起西征，所向披靡，戰無不堪，申明一時無二。

回到國公府，管家宇文圭早已溫好了一壺赤水酒，一小碟蠶豆，鋪好了筆墨紙硯，悄悄服侍在一旁。

高遠歎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皇陵的事，方纔陛下又做惡夢了。”

高公公說了一句“其心不似作偽”，便不再表態，也不知是出於至心，還是那張銀票的感化。

伴君如伴虎，大明王朝的這位天子，又是多疑猜忌之人。這些年來，他身居養心殿，癡迷於修道證長生，對朝政的把控，卻從未放手。內閣的大學士，三五年就要換一撥，乃至內閣首輔，最長的也不過兩三年。

朱立業彷彿抓到他話中縫隙，反問，“莫非你不是為了大明社稷？”

侍立一側的高公公心中暗讚，這位安國公說話真是滴水不漏。能臣、寵臣、佞臣，不過在天子一念之間罷了，宇文天祿能想陛下所想，做陛下想做，難怪二十年來聳峙不倒。

不管多晚，宇文天祿都要措置完當天的事件，然後飲一杯赤水酒，纔去歇息。這些年來，宇文天祿措置大小事件，都是宇文圭相陪。

朱立業沉吟了半晌，道：“那來歲腐敗之日，我就去一趟皇陵。你來安排吧。”

“這件事，就交給你安排吧！”

宇文天祿道：“徐閣老、章閣老，也是為了大明社稷力諫，望陛下息怒。”

宇文天祿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