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抿了抿嘴角,再次拿起電動推剪,把靠近耳朵那一排殘留的頭髮全數都推掉。“滋啦滋啦”的響聲在耳膜上迴盪著,有點點電擊的酥麻感,這類感受就彷彿在剝柚子,一層一層皮往外扯,撕拉,撕拉,有種莫名的快/感。
“拔蘿蔔,你把蘿蔔葉拔斷了。”亞當抿了抿嘴角,當真地解釋到,然後就看到了凱爾那一臉嫌棄的神采,彷彿在說: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嗎?真的是太冷了,你到底是如何回事?竟然說出如此不好笑的笑話,恥辱,真是恥辱!
“我能夠嗎?”凱爾的神采立即變得敞亮起來,整張臉都在綻放著光芒,鎮靜地接過了電動推剪,小碎步地走了上前,然後就開端推了起來,“啊!”這感受獵奇特,“噢!”這感受真的太奇特了。“啊!”這感受絕對太奇特了!
凱爾完整一頭霧水,“你……你在乾甚麼?耶穌基督!”
等亞當把腦門上的碎髮都推潔淨以後,他把電動推剪交給了凱爾,讓他把後腦勺的頭髮全數都剃光――他看不到本身的後背,本身脫手實在有些困難。
喬納森憋笑憋得非常辛苦。塞斯是一個活寶,這件事他曉得,整部電影的大部分笑點也都是來自塞斯的;但他卻不曉得,藍禮的冷詼諧竟然如此超卓。
凱爾在齜著牙,眉頭緊緊地膠葛在一起,聽到電動推剪“滋滋滋”的響聲,他的神采就更加糾結起來,五官全數都朝著中間擠了疇昔,三層下巴也變得非常較著,“好的!好的!好的!好的!”他將下巴收了起來,驚駭地看著亞當的背影,就彷彿麵前不是在剃頭,而是在砍頭普通――並且要砍的那一方不是亞當,而是他。
“噢!草!真是見鬼了!我的天哪!上帝!”粗話一句接著一句,塞斯底子停不下來。精確來講,他的大腦、他的舌頭、他的肢表現在都已經落空節製了,不歸他管了,統統的行動和話語都隻是下認識的前提反射,就連他本身都不曉得本身在乾甚麼。
這……感受有點奇特。
亞當抬起下巴,高低擺佈地打量著本身的腦袋,光禿禿的,涼颼颼的,總感覺少了點甚麼,整小我都彷彿煥然一新了,感覺認不出本身了。鏡子裡的阿誰影響看起來實在太陌生,彷彿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個傢夥,而這個傢夥,就是他現在的外型。
但是,越看就感覺越荒唐,他不由再次抬手捂住了眼睛,耳邊那“滋啦滋啦”的聲音還在持續不竭,獵奇心讓他幾近冇法呼吸,他隻能再次放下雙手,一臉便秘的神采看著藍禮那一個陰陽頭――左半邊已經冇有頭髮了,右半邊還是頭髮富強……這形象真是活潑解釋了甚麼叫做非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