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統統都冇有實在感,統統又過分實在。虛幻與實際之間的邊界實在非常恍惚,現在這一刻和剛纔那一刻彷彿冇有太多的辨彆。但起碼他現在是“活著”的,哪怕是幻覺,他也是活著的,他需求一點時候,好好清算一下思路。
恍忽之間,他再次回到了上一世的病床之上,白茫茫的一片,四周能夠看到大夫和護士在快速馳驅的身影,丁雅南淚眼婆娑的臉龐上寫滿了絕望和震驚,在澎湃人群當中越來越恍惚,四周的統統喧鬨聲都開端消逝不見,天下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他曉得,冇有下一次了,這就是起點,一片虛無的起點。
當下,就當作他是藍禮吧,就當作剛纔隻是拍戲吧,就當作旅店看腳本看到入眠隻是一個夢境吧。
作為楚嘉樹,他死過一次;作為保羅-康羅伊――又或者是藍禮-霍爾,他現在已經辯白不清楚,到底藍禮是一場夢境,還是保羅是一場夢境,但不管是誰,現在又到告終束的時候了,他要再死一次。
“康羅伊先生?”電話另一端再次呼喊起來,他還是冇有任何反應,“這就是我和保羅-康羅伊先生的說話,我要封閉灌音機了。”
統統的統統都隻是一個謊話,一個斑斕的謊話。
“……藍禮。”
“藍禮!上帝,這到底是如何回事?藍禮!藍禮!”
多麼好笑,多麼荒誕,多麼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