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容隻當被她說中了。
在曹丕看不見的處所,任昭容的嘴角禁不住翹了翹。
如果他真的憤怒了,任昭容今後必不會再與他靠近了。
曹丕沉默了一會兒,乾巴巴地吐出三個字:“或許吧。”
曹丕方纔站得近了,才嗅出少女衣領間繚繞沉迷迭香的香氣,正凝神時,她一回身,那令民氣曠神怡的味道跟著一陣無形的風,驀但是至,攝民氣魂。
她垂目思忖了不過數秒,那廂曹丕已緩慢地掃了一眼東南角的月桂樹,又神采極淡地看了看她,也不等她答覆了,少年仍存一絲稚氣的臉上變幻出似失落,又似豁然的神采,語氣不改:“隻是聽阿兄說過,女君幼時也曾來過我家……”
除此以外,再冇有甚麼了。
待他回過身為她一一先容藏書分類時,她早已褪去了那一絲忍俊不由,改回一副平常的模樣,即便她近在曹丕身側,也使得他一言一行都變得公事公辦起來。
但是他畢竟是忍了下來,眼神淡淡,聽到她的調侃不惱也不怒,隻是心中一動:本來他們已這般熟稔了麼?
毫無波瀾的墨瞳終究動了動,曹丕的睫毛微微一顫,與此同時,抬起的手臂也立即收回,放在身後。
她隻記得這些,回想中連曹丕的影子也未曾有。何況他當時也不過四五歲,估計還被他生母卞氏管著,不會跑到丁夫人這裡來的。
曹丕剛巧側目,見任昭容嘴角隨便翹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似本日的陽光,令人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