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這男人,真是令人細思恐極。
……
不枉何晏在曹家餬口了很多年,描述此中隱患,一針見血。
郭照屏住呼吸,悄悄向後挪了挪,站到暗影裡,將本身露在內裡的影子藏了起來。
史官對這幾件政治大洗濯記錄得語焉不詳,但足以令郭照將當世名流的背景和人脈摸了個清楚。
出去的人刹時冇了動靜,似在按兵不動,冷靜張望。
郭照覺得本身會嚇一大跳,可她恰好平靜得很,隻是因為被人輕擁著,一顆心怦怦直跳。
——“我們能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但是能站在他身後的,隻要你。冇有你這個後盾,他連進步的底氣都冇有。”
郎官乃宮中禁衛,值守諸殿門之職。說是“朝廷”,實在不過還是曹操的意義。
不久前,郭奕對她說過的話重現腦海,他道平頭百姓家的兄弟尚為了一畝三分地爭個頭破血流,何況是曹家的霸業。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連他們這些做臣下的都想分一杯羹,上位者又怎能無動於衷。
“此人生性詭譎,心比天高,卻無多少真才實乾,”他提起何晏,還是不掩鄙夷之色:“何進死時他纔多大?不過是打著何進的名頭投機取巧罷了。”
的確,曹操是個不好對於的,但若使他的幾個兒子相互爭奪,再大的基業也能散架。
“故作不識這一招已經無用了,阿照。”暗淡中,他的麵龐表麵昏黃,恍惚不清,聲音更加暗啞。最後一聲呼喊,竟與他情深意濃時的口氣如出一轍。
再厥後,尹夫人和何晏這對孤兒寡母,被曹操收留。高慢冷傲的少年像流落官方的貴公子,垂垂被人忘記。
天子又是被他激得一怒:“你……!”
“這回如何不推開我?”曹丕俯身低著頭,側臉貼著她的,在她耳邊沉聲問道。
天子的聲音突然冷卻,他對何晏斥道:“你猖獗。”
“前些日,我已被朝廷表為郎官。”
這裡平素都隻要她一人,到了這個時候,朝官都早已離宮,撤除同要值夜的同僚和宮人,冇有誰會到這來。何況門前落了栓,若非蘭台屬官,也不敢冒然突入。
數年前,天子的董妃與國舅暗害誅殺曹操,找來劉備這個幫手,統統商討,都是在廁室中停止,何如他們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除了天子和劉備,參與此事的人儘數被誅。
“晏隻是勸說陛下收了誅殺曹操的心機,到頭來僅僅是損兵折將,得不償失。”何晏的態度稍稍恭謹了些,令天子的語氣有些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