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搖點頭，目光漸漸溫和下來。她好言對郭照說道：“我們本日不談糟苦衷，待你明日好些了，我們再見商。若你不想留在這，我也可覺得你安排彆的去處，去散散心。”

“方纔見了曹四公子，拜讀了他的詩賦，可謂骨氣奇高，詞彩華茂。小小年紀已成千年難見的奇才，令人讚歎不已。”華歆摸著下巴，嘖嘖讚美。

丁夫人算是半個牽耳目，為儘地主之誼，她隔日便請了華歆來府上作客。

她漸漸走近，瞥見了廳前怒放的海棠，又見了站在海棠樹下的郭照，她麵上一凜，藏去了眼中的驚奇。與她一同前來的曹節也長到了豆蔻年紀，麵龐頗像其母，溫婉矜重。不過曹節見了郭照，也是微微一詫，睜大了雙眸。

“當然是各有千秋了。”她淡淡笑笑，不痛不癢地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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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聽得直皺眉，她按下心中的不耐，想聽夏侯楙說完，不料他再次欲言又止。

到了江東以後，因路途悠遠，交通閉塞，她隻能藉助丁夫人往許都發信的便當，將給曹丕的信一同帶了歸去。

她轉過身，見到曹丕垂手站在本身麵前，近在天涯。

郭照算了算光陰，曹操的雄師已在返程的路上，再過不久便能到達許都。她心不在焉地送華歆分開，正欲回房時，瞥見卞夫人與曹節母女向這走來，想必是向丁夫人問安的。

“實話實說，我也不知他出了甚麼事情，”夏侯楙不由苦笑，雋秀的眉眼染著一絲憂愁，彷彿他生來如此。夏侯楙鳳目微垂，輕聲道：“阿尚教我奉告你，莫要多想。我們此次都未能隨軍出征，也不知子桓趕上了甚麼樣的費事，不清楚他是否另有苦處……”

郭照看著他，一時失了聲。兩年罷了，他的鬢角已顯出灰白之色，像一道帶著利光的箭，直直射.入她心底。

華歆搖點頭：“罷罷罷，待二公子返來，你再為我二人舉薦！”

“照兒，你先歸去歇息吧，我會叫人將晚膳送到你房裡。”丁夫人感覺“照兒”這個稱呼，與她先前的名字極其類似，便一向這麼喚著。

自孫策成心取豫章郡時，華歆就動了北歸的心機。他壓服了孫權，以交友曹操為由，使江東與朝廷戰役共處為目標，來到了許都，正式投入曹操麾下。

“放開！”郭照斥道，陌生的語氣令曹丕不由自主地鬆了力量，她趁此機遇，猛地將他掙開，胸脯狠惡起伏，分不清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方纔掙紮得太用力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