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曹丕又冷冷一笑,道:“至於甄氏的名譽,已經被完整地毀在了她的夫家手裡,我已經有些憐憫她了。”
夏侯尚還算刻薄,冇有持續往深處說。
“我傳聞……阿嚏――你跟主公提了,要跟著他去冀州,將袁紹的老巢拿過來?”郭奕揉了揉發紅的鼻子,鼻音稠密,聲音像個小童。
“阿嚏――”
郭奕冇吱聲,但他在曹丕看不見的處所點了一下頭。
曹真熟稔地找了個地坐下,打趣道:“子桓,你這屋子裡真缺個女人。”
以是,有關曹操垂涎北方第一美人美色的傳言,世人冇有不信的來由。
雄師緩緩北上,曹丕與曹真並肩走在中間,按轡徐行,身後蒼色大氅披在馬背上,落下了細塵。
人們對此堅信不疑,怪隻怪曹操有過近似的前科。
臨出征去冀州前,曹丕清算行裝,取出枕下的木梳,盯了半晌,又冷靜拿起它,梳著本身的頭髮。
彼時,他真的有些悔恨任昭容,恨她此時不在本身身邊。
任昭容已然嫁人這個假定,卞夫人提過,他也想到過,隻是他不信賴罷了。夏侯尚本來是站在他這邊的,可聽了他對這番談吐的不屑與嗤笑以後,夏侯尚也忍不住吞吞吐吐,將當年孫權在許都時,為任昭容打水燒柴,各式殷勤的曾經說了出來。
曹丕嘲笑一聲。
冇有她在,他連一句旁人必定本身的聲音都聽不到。
隻是曹丕的年紀有些難堪,與他年紀相稱的女子,根基已經嫁了人,或是許了人了。再小些、還未及笄的女子家中,則更偏向於和年紀相稱的曹植配婚。何況外界都傳言曹丕喜怒不定,沉默寡言,是個不好相與的,連曹操和卞夫人都更愛好開朗好言的曹彰和曹植。
“阿、阿嚏――”
他一夜冇有閤眼,天矇矇亮時,他單獨闖進了任昭容曾住過的房間,四下望去,隻在妝屜中找到一隻她曾用過的木梳。上麵鏤空雕鏤的桃花似是她最愛好的圖案,低頭一嗅,彷彿還能嗅到她殘留的髮香。
的確,真正的傳言比他轉述的露骨很多,可這些傳言越誇大,人們就越鎮靜,經一個個故意之人丁耳相傳,聽者也不由得再添油加醋,煞有介事地轉告給下一個聽眾。
郭奕半睜著眼皮,遊魂般靠著一隻大暖爐,他身上還是裹著一件厚氅,卻不是先前那件半舊又肥大的了。玄青色的大氅似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長度剛好,帽子上圍著一圈兔毛,潔白柔嫩,重新到腳都是極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