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態平常地問完這些話,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一下,兩下,跳得狠惡極了。不知何時起,胸腔裡漸漸釀出了酸苦的水,難受得幾近能將人腐蝕掉。
曹丕的唇仍然冇有分開她的脖頸,沿著她的動脈一起向上摩挲,最後則直接覆到了她的唇瓣上。
“我要隨姨母到南邊去,”她言簡意賅地論述了一下丁夫人的打算:“我曉得麵前曹公最大的顧慮就是許都,兵力不敷,冇有多餘的軍隊留守火線。故而如果有人來犯則冇法抵抗。最有能夠偷襲許都的就是南邊的袁術和孫策,姨母成心前去南邊……一探局勢。”
他說完,大步地走了。出門時還不謹慎撞到了候在門前的郭氏父子。
“我聽聞父親前幾日來過了。”曹丕暗啞著嗓音說道。
曹丕皺眉,道:“顛末孫氏的事,你也還是不信我?”
“你會安然無恙地返來的。”任昭容環住他的脖子,輕巧的語氣彷彿在說他是去打一場穩贏的仗。
曹操側過甚,一字一句狠狠道:“我,不會敗!”
丁夫人臉上的笑意早已消逝不見,她嗤笑道:“既然你的意誌已如此果斷,又何必我也跟去火線,同生共死。”
“唔……”曹丕悶哼一聲,被她壓得醒了過來,迷含混糊還不曉得產生了甚麼。
任昭容一愣,看著他雙目中的扭捏不定,和微微泛著紅的眼眶,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豹子,頓時就要抖擻一搏,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吝。
她抬手覆到曹丕額頭上,悄悄地將它撫平了,道:“心無旁騖地打完這場仗,然後返來,就曉得我冇有騙你。”
“可我要隨軍,”曹丕沉聲說道:“乃至能夠再也回不來了。”
“賣力火線調劑的是荀令君吧,”丁夫人的神采趨於安靜,她淡淡說出的話有些出人料想:“有他在,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他掐著她腰的力道大得短長,聽聞她要撕了他送的手釧,他就要把她撕了似的。
任昭容逗留在他額上的手重拍了拍他,話鋒一轉,緩緩道:“你可還冇答覆我,若我不在,你會不會看上彆的女子?”
這回她出去時,曹丕正和衣躺在榻上憩息。她輕手重腳地從櫃子裡找到一床棉被,抱著它走到床前,不想腳下踩著一個硬物,整小我一滑,向床上跌去。
她也一向不明白,丁夫人到處與曹操過不去,又是為了甚麼。曹昂在時如此,他不在時,還是如此。
“他說要帶你們一起走,但是丁夫人冇有承諾。”曹丕的眸光一黯,低低地看著她,手臂也收緊了力道,彷彿要把她綁在身上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