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舌頭打了個滑，畢竟還是甚麼都冇說，舉杯嚐了一口，讚道：“彷彿近年前那壺更有味道。”

曹昂聞言快速回身，驚得任昭容猝不及防，她才倒吸了半口冷氣，又見曹昂朗朗笑開了。

“這莫非是父親帶返來的葡萄酒？”曹昂目有異色地看著婢女走上前，先為丁夫人斟了一杯澈底的絳色酒漿，又走過來為他們兄弟兩個各自斟了一杯。

除了葡萄酒，丁夫人還命人籌辦了羊炙。當婢女們端著羊炙奉上，鮮嫩的烤肉香與孜然的辛味繚繞鼻尖，彷彿一起鑽進了胃裡。

丁夫人點頭。

因為曹操的一舉一動都代表政治意味，並且帶有極高的樹模力。他不得不身先榜樣，一而再地推許儉仆之風。饒是如此，基層官員也偶有攀比豪侈的征象產生。故此，就連位居三公之一的曹操家中，也不過一日兩餐，粗飯青菜。

丁夫人點點頭，道：“不過，昭容現在也快到及笄之齡了，固然另有幾年，可說快也快呢。”

曹昂率先稱是，道：“母親手上不是另有幾匹紫錦？這色彩最合適昭容了。還好母親有先見之明，將衣服先裁好了，尺寸也剛合適……”

“至公子與二公子豪情真好。”她是由衷地戀慕。

任昭容也端起杯嚐了一口，酸酸澀澀的，味道也不濃，但比起中原地區的穀酒，已是極其新奇了。

任昭容雖有些獵奇曹昂送了弟弟甚麼，卻隻能在出門前聞聲丁夫人替她問了一句：“你阿兄贈了你甚麼好東西？”

“與至公子彆後多年再見，算得上是相逢之喜了。”任昭容說的中規中矩，曹昂卻當真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對，我們小時候見過的。當時姨母領你來，才及這株茱萸高。”

難為他們兩個的吃相都很斯文，曹昂心中苦悶，不經意間的吃法極其豪放。宴雖是丁夫人設下的，她僅吃了幾口，羊炙都讓曹昂兄弟兩個分食了。

“那就對了，公然和丕一樣大，他也是屬兔的，不過生在年初。”曹昂又轉轉頭去，哈哈笑道：“不過丕小時候喧華得很，不及現在半點靈巧。他剛生下來哭聲極響，吵得整府高低都不得安寧，隻要我不嫌他煩。厥後父親氣急了，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怒叱一聲以後，倒是再也不哭了。不過我當時抱著他，也嚇傻了。”

曹昂本日興趣極高，聊起弟弟當年的糗事，可謂是滾滾不斷，聽得任昭容也隨他的笑聲彎了彎唇。

他起了個頭，任昭容邊應道：“是。”

恰是因為卞夫人在內高度共同曹操的事情，才得他青睞有加。不像丁夫人我行我素，寧與曹操反著乾、該吃甚麼便吃甚麼。不過羊肉也是少見的精彩之物，再更早的時候，乃至還可作為犒賞之物。此中炙烤的做法，又極其費時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