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容扯扯嘴角:“猜的。客歲陛下不是賜給這個劉備一個皇叔的頭銜?此次暗害的首要人士可都是皇親國戚,怎能少了他?何況我還傳聞此人深受民意,風評甚佳,正合適為皇室拉攏民氣。固然董氏已被誅儘,但劉備仍逃脫在外,如果他另有甚麼陛下的信物,隨便勾搭一支權勢討伐曹公,便是師出馳名。”
他眯了眯眼,想必也早就曉得了她這個“任氏女”的身份。
“你安曉得?!”夏侯楙一手抓住井沿,實在嚇了一跳。
任昭容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間來迴遊移了一下,看來夏侯尚本日是用心將話題指導到董承暗害,又連接到曹卉身上,為了給曹丕當回說客,他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她的房間裡的確隻要一張床,一個枕頭,一套棉被,不然曹丕就隻能睡在地上。
“不準拋下我。”他說。
“並非子桓姊妹,”夏侯楙娓娓道來:“曹公暮年有個部下姓秦,不幸死於亂軍當中,剩下一對後代孤苦無依。曹公將他們收養了來,並將他們改姓為曹。兄長曹真與子桓交好,mm曹歡本年方十四……”
“或許劉備也是暗害者之一,隻是他深知敵我力量差異,遂走為上策了。”一旁聽著的任昭容俄然開口,麵上掛著含笑看著兩個少年大吃一驚。
“可我也不是全然談笑的,”夏侯尚彆了他一眼,當真思忖道:“現在朝中的局勢仍舊龐大。年初董承等人暗害肅除曹公的事蹟敗露,就足以申明反對他的人有很多。”他說著說著,忽而有些難堪,道:“許都內憂內亂,若想站穩腳根,聯婚確切是一個不錯的體例。”
孫權走後,孫玪被曹家的人接到了司空府,不日將與曹操的三公子曹彰行伉儷之禮,待到二人成年後再議其他。
三人正聊得高興,忽地聞聲一陣拍門聲,任昭容上前開門,見著一個身量中等偏瘦的男人,約莫二十出頭,頭戴方巾,雙目狹小,此中一隻目光渙散,毫無神采。再看他的穿著,隻是淺顯的文士打扮,袖邊衣角非常熨帖。
這夜過了宵禁,曹丕就隻好勉強留了下來。
夏侯楙挑眉,道:“可那些反派臣子都被剪除了啊,不然曹公如何能放心腸去攻打劉備呢?”
這一場政變來得快,去得也快,曹操手腕老辣,措置得隱蔽而敏捷,根本來不及讓內裡的百姓窺知一二。若非她的猜想一句比一句準,夏侯尚也不會如此輕鬆地流暴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