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作為曹操的枕邊人,最是明白他的身材如何。已是風燭殘年的梟雄,再也不得不麵對期間將要被更替的實際了。
就是當時,她從崔嫻的口中垂垂拚集出一個令人遺憾的曲解。
現在他們不便利疇昔,隻要靜觀其變。
本來一向到曹操的壽宴結束,統統都是平和安寧的。皇後曹節在銅雀園又住了三日,方纔返回皇宮。誰也未曾想到在第四日,崔嫻被曹操的人請走,欲要正法。
“那年我及笄,聽叔父說,曹公成心把我許給他的四公子。當時子建早已以文采斐然名動天下,又貴為丞相公子,不知有多少女子傾慕……”
“好笑我當時同世人一樣,覺得丞相家裡隻要一名文采出眾的公子,還覺得那是子建所作……還覺得他就是子建……還曾墮入他所描畫的景象當中,覺得人間最誇姣的情義不過如此……”
不管是用人之道,還是律己自飾。他不曉得的事,曹丕都曉得;他冇成心識到的題目,曹丕也都清楚。
甄氏也是自幼飽讀詩書,現在也經常讀些鄴下文士所作的詩賦。那首詩,她也曾讀過,是曹丕所作。
不過一經薑楚向曹植那邊馳驅而去,又聽聞甄氏也被請走,郭照一遐想壽宴當夜所見,稍一思考便能推斷出個大抵。
“莫非夫君……會害你?”剋日對曹丕也存了一絲怨氣的甄氏,此時更對他滿懷芥蒂。成王敗寇之事她明白,她也明白她與曹丕之間從不存在一榮俱榮的說法,故此對於外界眼中波雲詭譎的立嗣之爭,她並不體貼。曹丕勝了,與她無關;如果曹丕敗了,她與近況的境遇也不會有甚麼大的分歧。
“光陰無窮極,彙合安可知?願為雙黃鵠,比翼戲清池1……”
甄氏歎了口氣,無從提及。
崔琰的遭受是一樁徹頭徹尾的冤案,他舊時曾在袁紹部下謀事,當時甄氏已經嫁到了袁家,也一向久聞崔琰高名,悠長以來非常敬佩。對於此次不幸,她雖明白這是源於政治鬥爭的無可何如,但她畢竟對曹操這個名義上的公公懷有不滿與不睬解。
但是不管如何,那也是他們伉儷之間的事,她冇有態度置喙。因而隻能說道:“阿嫻,你放心。阿楚她不會以為這裡有甚麼委曲,隻是子建他……”她頓了頓,猶疑道:“他是否情願接管阿楚。”
“以是他不曉得何為讓步,何為讓步,何為以退為進。”這裡指的仍然是曹植不肯納妾一事。但是可否勝利篡奪魏太子之位的身分又有許很多多,這裡除了關乎子嗣,還關乎著曹操的偏疼,那是曹植手上最大的王牌,他不能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