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第二天一早,眾馬估客醒來,清算行李,盤點牲口,籌辦起家,一個伴計跑過來對黃鼠說:“首級,明天夜裡一匹小馬駒不見了”
出得皮匠家,黃鼠敏捷去鎮子外彙合了部下眾馬販,暮秋的北方夜晚已然酷寒,一眾部下正在圍著火堆烤食乾糧,更有些鹵莽男人正在輪番喝著用皮袋裝的酒,遣散寒氣。見到黃鼠出來,做為馬隊領導的老鄭頭帶著一個年青的小夥子站了出來;
後半夜,烏雲漸漸遮住了玉輪,俄然一團小黑影從馬群中悄悄跑出來,警戒的四周望瞭望,悄悄一越,一下子就超出圈馬群的護繩,隨即像陣風一樣消逝在茫茫夜色當中……
“罷了,現在那另有甚麼渠帥呀,隻要一個淺顯的鐵匠;”牛宏彷彿和黃鼠很熟諳,不過聽到‘渠帥’這個已經變得陌生的稱呼時較著的愣了一下。
小夥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卻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固然他走在後邊,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纔是其間的仆人。
屋子裡又墮入沉默,彷彿都墮入了對舊事的回想,半響,鐵匠牛宏才說道:“當日‘天公將軍’起事,從其反者,四五十萬眾,一個月內,天下七州二十八郡呼應,黃巾軍勢如破竹,震驚京都;可轉眼之間,土崩崩潰,身故事敗。前次那小羽士蕭逸所說的四敗、四勝之論,你也記得清清楚楚,天命如此,我等如之何如?”
這位客人身穿羊皮襖,頭戴狗皮帽,腳下穿戴匈奴人才常用的厚底牛皮靴;一副塞外來客的打扮。如果蕭逸在這裡必然會認出來,這個不速之客就是白日裡送他馬匹的那名商販首級;此時名叫黃舒,因為長得獐頭鼠目、肥大鄙陋,再加上留了兩撇小鬍子,以是大師都喜好叫他‘黃鼠’。
喧鬨了一天的臥虎亭又墮入了安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這個期間的餬口規律,當夜幕完整覆蓋了大地,統統的住民都昏昏入眠時,張皮匠的家裡卻還是亮著燈光,因為長年的熟製皮子,家裡一年四時老是飄零著一股子燻人的腐臭味,在夜色中,讓人感受格外的可駭。
“環境如何?”
“唰!”的一聲。
半響以後,跟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屋門一開,一名奇特的客人走了出去。
本來一向端坐的張皮匠驀地昂首,一雙平時昏昏欲睡的眼中寒光四射,用那彷彿來自天國的沙啞聲音說道:“我為甚麼要放下?大仇未報,仇敵還在安享繁華,這幾年來我一夜都未曾安寢,隻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我的家人們渾身是血的站在那邊衝我喊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