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四兒的家離趙雲飛家隻隔了幾條衚衕,壞四兒吃喝嫖賭、遊手好閒在村裡都出了名,不知甚麼時候還跟縣城裡的地痞搞在一起,時不時的帶一兩小我在村裡晃,為的是向村裡人誇耀――咱城裡有人,就彷彿他也變成了城裡人似的。
趙雲飛內心說不上來是悔怨還是活力,回身想要回家,卻被周旺財的老婆一把揪住,不讓他走,說如果抓不到壞四兒,就讓他來抵命。
統統打牌的人都曉得這個狼頭形骨雕是壞四兒的,壞四兒常常拿著這個狼頭骨雕金飾吹噓,說是人骨雕鏤而成,顛末某某寺廟的高僧開過光,能趨吉避凶,罹難成祥。
趙雲飛排闥進屋,“啪”的一聲,把阿誰狼頭骨雕扔在壞四兒麵前。
壞四兒被沉重的麻將桌砸了一下,頭上又捱了一腳,此時已經急紅了眼,底子冇看清楚來人是誰,照棋社老闆胸口就是一刀……
壞四兒罵道:“我管她紅不紅的,隻要老子興趣來了,隨時都能上,向來冇有等閒饒了阿誰臭婆娘。”
證據確實再加上做賊心虛,壞四兒冇法否定,一愣以後,乾脆耍起賴來,歪著腦袋瞪起眼睛說道:“是我的又如何樣?”
“啊,是有點事。”冇見到正主,趙雲飛不肯意廢話,就含混其辭地說道。
壞四兒顫抖著雙手望著倒地的周旺財,神采煞白,俄然回身衝出門去。
李良昌對周旺財家裡人說:“你們誰去把他家裡的大人找來?”
屋裡的人亂成一團,有哭的、有喊的、有打電話報警的,另有跪地求佛的……
“他這會兒應當是在棋社呢,上棋社找去吧,酒瓶子是他爹,棋社就是他媽,酒瓶子和棋社比他親爹親媽還親呢!”壞四兒老婆嘮嘮叨叨地抱怨著。
棋社普通都是本村村民開設的,就開在家裡,這在鄉村已經非常遍及,隻要不是人丁太少的村莊都會有棋社,有的大村莊乃至開設好幾家。
當然了,棋社不是誰想開誰就能開的,如果跟鎮上的派出所冇有乾係或者家裡冇有在縣城當官的親戚,這棋社就不敢開,即便開了也不能踏結結實運營,三天兩端的會被告發,派出所的人一來,不出點血是打發不走的,而那些有乾係的棋社,派出所就算接到告發也不會出警。
令壞四兒千萬冇有想到的是,趙雲飛固然年紀小,但動起手來卻毫不含混,他坐在椅子上還冇來得及站起來,就被翻過來的桌子和麻將牌砸倒在地。
壞四兒偷了趙雲飛家的錢,本覺得天衣無縫,冇想到這麼快就被看破了,看破也不怕,趙雲飛家冇大人,就倆孩子,就算看破了來找他,能把他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