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非常作難，道：“春姨啊，翠兒姐姐雖不喜好姐夫，但她毫不會脫手傷姐夫的。”

她固然才六歲，可這二年來，已經經曆了很多人間至苦，存亡拜彆。

不然被春姨這麼一喧鬨，他們頭上的黑鍋都快背不下了，頭大……

林寧握了握春姨的手，溫聲道：“春姨，我隻是看起來唬人，實在都是皮外傷，不當緊。翠兒冇這個手腕，力道掌控如此火候，讓我在不出事的前提下，吃些苦頭。而此人不管是誰，想來都冇太大歹意，不至於取我性命……此事到此為止吧，再大動兵戈，攪動的盜窟民氣惶惑，反倒不寧了。”

林寧覷視之：“還得和小九搶！”

其他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緊隨厥後，其他盜窟中人亦紛繁拜彆。

此言誅心。

九娘一見他還活著，頓時睜圓大眼睛，滿麵欣喜，破涕為笑的衝過來抱住他，隻是還未說話，見林寧渾身滿臉的血汙，又癟起嘴流起淚來。

方林聞言，深深看了林寧一眼，輕聲道：“你若起初如此明理，何至於明天……”

林寧正色道：“三叔的美意我自心知，隻是寧總不能當一輩子廢料。縱不能為盜窟做大進獻，總該自給自足，贍養得起春姨……和小九吧？”

春姨日日對她灌輸著她隻要五娘和林寧兩位親人了，以是小九娘就愈發珍惜。

方林聞言，山羊鬍都翹了翹，枯瘦的臉上暴露笑容來，點頭道：“你果然長大了……”又叮嚀道：“先前的事，都不說了，今後好好活吧。大哥和嫂夫人若看到你明白事理了，也會歡暢的。”

大眼睛睜的溜圓的九娘聽到林寧最後提到了她，終究對勁了，不過還是彌補了句：“另有姐姐！”

春姨惱道：“這盜窟就這般大，我剛分開冇一會兒，返來就見到寧兒存亡不知，翠兒站在一旁，不是她另有誰？”

春姨抱住林寧就嚎啕大哭起來，方纔見到林寧七竅流血疑似暴斃之時，她感覺天都要塌了，靠近崩潰。

此番談吐一出，聽雨軒周遭一片死寂，如同見了鬼般。

方林聞言一笑，道：“心得秘笈倒談不上，不過暮年間得了卷《箭經》殘本，轉頭我打發人送來……隻是寧哥兒，若果然想學箭，不如跟在我身邊，我必悉心傳授……”

觀人於臨財，觀人於臨難，觀人於忽視，觀人於酒後。

一旁五當家周成年青很多，他看了看林寧，又看了看翠兒，皺眉道：“想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做成此事，又不讓人瞥見，輕功成就必定極高。盜窟裡能做到此事的，根基都在聚義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