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曉得，徒弟命我禁止他們，並非要他們的性命，而是救他們的性命。因為這荒漠之樹雖是萬物之根、眾生歸宿，但它承載了太多生命的喜怒哀樂、悲歡聚散。一旦傳承，便如重活千千百百遭，受儘無窮磨難，看儘人間炎涼、六道循環。傳承者如如有情，非瘋即死。以是如果你說的是大話，現在轉頭還來得及。”

紅色的雪。

“繁星，收伏這把邪劍乃是美意，若非如此，恐怕這劍出世以後又會苛虐生靈、為害一方。向這個女孩解釋一下，但不要奉告她太多，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應當曉得的，體味多了反而對她有害無益。”古寺悄悄一吹鬍子，這句話便如菸圈一樣飄到繁星的耳邊，如霧普通消逝無形。

“我的徒弟曾經奉告我，這世上有一種人，獨一無二，堪比日月！”莫池寒的聲音充滿焦心。

他現在明白，那束引領方向的光，乃是莫池寒的一份美意……

“我若死，你可還在？”

“好冷~”

“那你徒弟所言為虛。”離雪落平平的說完，便抬手去碰觸荒漠之樹。

那是一絲甚麼樣的暖和，竟想要捂熱他深淵寒潭般冰冷的手。

“我……我不是已經死了？”莫池寒驚奇地動了動本身的手指。

畢竟是古武世家出身，雲城在空中調劑了一下姿勢便穩穩地落在地上。

“我做之事，雖為彆人，卻亦是一己私慾。為人，為己，僅一字之差，有何彆離？不過有人挑選為己，有人挑選為人，既是挑選分歧，欲則分歧。我為人，亦是挑選，亦是私慾。”

離雪落，雪落？莫非麵前的這小我也和這白雪一樣，被上天派來淨化人間渾濁？

“徒弟臨終前警告我，人的生命是有和無的辨彆。有，則添一天下。無，則減一天下。隻要在你臨死之前纔會明白，你身後並不是天下少了一個你，而是你身後這個天下就冇有了。”

繁星夢的正香，卻俄然感受四周冰冷砭骨，他打了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來。

雪……

從天而降，紛繁揚揚。

“你可曉得我為何不禁止你？”

兩人就此沉默，難堪之極。

“驕陽在，固分白日黑夜。你可記得這句話？”

離雪落的手微微停滯，轉頭看向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