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勒，特勒。”

還好這時候，冷不丁一聲突破了帳篷內令人堵塞的沉寂，捏著刀的薛努爾特勒又是心頭一突，麵上卻還是凶暴的獰聲喊道。“進帳說話！”

“該下天國的突厥賤種。”狂怒的罵著，看了一眼目光中還是透射出驚駭的傳令兵，薛努爾特勒直接揮刀一拖，不利的傳令兵立即脖頸狂噴鮮血倒在了地毯上，捂著被割開的咽喉，傳令兵冒著血泡的嘴還收回陣陣咯隆咯隆的空響聲，濃烈的血腥滿盈滿了全部大帳。

“中間是誰？”警戒的向後退了兩步，彷彿帳篷口並無伏兵，骨力彆羅這才略微放鬆了點，揚聲問道，不過風雅中年人又是品了一口冰梅酒，這才持續說話，說出的話一下子令骨力彆羅呼吸都短促了幾分。

就算走到了兵變這一步，下午承遭到的那種屈辱，讓骨力彆羅看著成堆鐵勒人頭顱，還是表情萬分愉悅，實在是太解恨了！

全都是人頭！

看到骨力彆羅出去，那嚴峻兮兮的模樣，風雅中年人倒是悄悄晃了晃手中酒杯笑道：“骨力族長還真是雅人，這類長安西秦樓的冰梅酒就連鄙人都冇有喝過，本日一見，公然滋味甘美奇特，族長大人應當不會介懷吧。”

太體味這位主子了，殘暴不仁已經是汲引他，這是殺人泄憤的前兆！

密密麻麻數不清的人頭，彷彿綁大蒜那樣頭髮編在繩索裡被拖了返來，冰血在雪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痕，從漢故城到了叛虎帳內。大部分人頭滿臉血汙已經凍得梆硬，不過模糊可辨殘留著的那種驚駭與絕望神采，看的每個突厥人都是心驚膽怯。

薛延陀之以是能在突厥掀起如此大範圍的兵變，一方麵因為李捷遇襲，和薛延陀勾搭的各部落驚駭大唐的獎懲，先動手為強，另一方麵，何嘗冇有薛努爾特勒的五千精兵另有鐵了心當突厥奸的謀刺謀落兩個部落兵威的原因。

看著薛努爾特勒狂怒砍開帳篷簾出去的身影，幾個鐵勒貴族終究鬆了口氣，冇有一小我把憐憫投向尚且爬動中阿誰傳令兵，幾個貴族也倉猝跟了出去。

殘陽下城牆邊一圈黑壓壓的堆積，都是突厥人的屍骨，完整被冰封在了那邊，想著下午攻城的龐大傷亡以及隻進不出的那種詭異，另有喋血慘戰染紅了的城牆，統統兵變突厥部族長老都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噤，旋即，這些人的目光又投射在了麵前堆積如山的頭顱上麵，一個個血冰封住的頭顱，夕陽下這時候彷彿都收回了怪誕的笑容，長長一大串堆積在了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