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極其熟行。

李素立的神采立即大為和緩，用手指彈了彈軍情文書，低聲扣問，“那支商隊叫甚麼名字？首級是那裡人？死裡逃生的商販呢，現在人在那邊？”

“季世審判之火？嗬嗬，好大的口氣！”李素立目送他分開，將軍情陳述放在一旁，不屑地點頭。“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能經得住幾桶涼水！”

“嗯，他倒是謹慎。”李素立點點頭，悄悄放下了手中軍情文書。“好了，你下去吧。歇息以後，持續帶人去探查鬍匪的動靜。此次，探查範圍拓展到西北方八十裡。老夫會彆的安排三支標兵，領受正西，正北和東方的任務。”

“老薑當年跟著侯君集一道攻滅高昌，傳聞冇少發財。”火伴多年，清楚元禮臣輕易熱血上頭，李素立想了想，又低聲彌補，“隻要薑家姐弟本身不惹事，這輩子都會衣食無憂。而侯君集的案子，畢竟會冷下去。屆時，朝廷必定會想起老薑的功績來，賜他的兒子一個好出身。更何況，金城郡侯薑行齊一定真的不管自家侄女侄兒，隻是那麼大一個家屬，總要考慮如何包管族中最大好處，不能因小失大。”

而後侯君集權傾朝野，聲望直追衛國公李靖。薑行本也在天子麵前大紅大紫，一起做到了左衛大將軍。直到貞觀十七年初，二人酒後因為小事吵嘴，纔不再稱兄道弟。

而下家，必定就是本地某個氣力強大的部落。其不但幫鬍匪銷贓贏利，還會救治鬍匪中的傷病號，給鬍匪供應休整空間，藉助鬍匪之手去乾一些本身不便利出麵的臟活。

“唉——”元禮臣先是神情一凜，然後喟然長歎。

法度聽上去非常龐大，實際履行起來卻非常便利。前後總計隻用了半刻鐘工夫，一份完整的軍情陳述，已經過標兵旅率吳六和兩名參軍，共同呈送到了燕然多數護李素立的案頭。（注：旅率，府兵製官職，管兵一百人。）

“多數護，這夥來源不明的鬍匪，會不會跟突厥彆部有關？”見李素立彷彿並未把鬍匪太當回事，副都護元禮臣走上前，低聲提示。

“有甚麼辨彆？”李素立翻了翻眼皮，笑著反問，“不過是早幾個月，晚幾個月的事情罷了。就是推遲上個兩三年，車鼻可汗還能一統漠北不成？更何況，朝廷出兵討伐突厥彆部，也不需求打著為使團討還公道的來由！隨便找個藉口出來，莫非他車鼻可汗另有資格喊冤？”

“還，還遠著呢！”駱履元被扯得胳膊生疼，心中卻湧起了一絲絲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