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皮拱手道,“是小的們孟浪,給辛哥兒添了費事,他日定會上門告罪。”
話音剛落,算命瞎子就一展幡布,將辛哲裹在此中,從原地消逝。
京兆尹是京兆府的一把手,而京兆府是長安治安辦理的核心部分,下統萬年、長安兩縣,上可中轉天聽,隻要京兆府的人動了,事兒必然小不了。
瞎子拿出一隻硯台,快速研墨,將墨水潑到畫上,墨水立即化作數百條墨線,將黑腹羅的靈魂緊緊纏繞。
黑腹羅掙紮不脫,化成人形,伸開嘴嘶吼,但辛哲隻見到張嘴,卻聽不到它的話。
辛哲啃一口黃梨,滿口汁水,笑盈盈地看著這些青皮。
瞎子走上前去,摸到牆上一根繩索,往下一扯,一卷畫嘩啦墜下,畫紙占有了大半個牆麵。
獨臂老頭撚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說道,“把它放出來。”
那青皮笑嘻嘻道,“欠了賭坊三千兩,小的們是來催債的。”
辛哲隻覺麵前一黑,當光芒再次進入他眼中時,麵前完整變了另一幅氣象。
前麵傳來一陣吵架聲,辛哲走上前去,就見幾個青皮圍著一個男人拳打腳踢,這些人紋著花胳膊,都是長年在東市一帶活動的混子地痞。
這是一個地牢,氛圍潮濕,滿盈著嗆鼻黴味,還異化著讓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獨臂老頭嗯了一聲,擺擺手,瞎子從牆上取了火把,撲滅畫紙一角,蛇女驚駭至極,猖獗扭解纜體,但火焰燃燒敏捷,畫紙很快就燃燒殆儘,蛇女也魂飛魄散。
黑腹羅的靈魂被困畫紙中,擺脫不得。
捕快見辛哲在場,走了過來,“辛哥兒,不是哥哥不給你麵子啊,京兆尹大人親身下的號令,要嚴整這些地痞混子,不止我們萬年縣,全部長安城,都在大洗濯。”
算命瞎子嘴角扯了扯,不再開打趣,正色道,“大人有請。”
一名獄卒上前,揮刀將骷髏手臂砍斷,手臂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斷落的手臂五指著地,來回交叉,“走”到縲絏裡,接回骷髏手上。
獨臂老頭嗯了一聲,拍了拍中間的凳子,辛哲上前坐下,獨臂老頭問道,“吃花生嗎?”
說話間,孔老二看到一個打扮妖豔的胡女走進胭脂鋪,清算了一下騷包的粉紅腰帶,走疇昔,斜靠在門上,擠眉弄眼道,“這些店裡的胭脂都是次等貨,哪配得上美人你的絕色?”
“大人,辛哲帶到了。”瞎子拱手說道。
“你那一掌,隻是殺了它的肉身,卻冇能殺死它的靈魂。”獨臂老頭有些指責的意義,“對這些凶暴之物,要做就要做絕,不能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