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犯人往籃子裡走，獄卒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你他孃的瞎了眼？冇瞥見這繩索都快斷了？！”

辛哲揮著鐵錘，一下一下敲打在皸裂的岩石上，中間的獨臂老頭靠過來，低聲說道，“小哥兒彆太賣力，這活兒要乾一整天，你如許下去，身子可吃不消！”

那禿頂說道，“我哪有這福分，我如果唐人，第一件事，就是把唐律背的滾瓜爛熟，這輩子都不犯事兒，毫不到這鬼處所來！”

劉監工來回巡查幾圈，又有犯人被送過來，從板車裡取下木料，放到甬道絕頂的岩石前麵燒，以後又用冷水潑，燒紅的岩石被水一激，立即呈現很多裂縫，犯人們就拿著錘子上去砸。

辛哲問道，“你不是唐人？”

厥後那販子分開佛國，我也跟著他分開，那販子半路被劫，丟了財帛，腦袋也冇了，我被賣到突厥做了仆從，以後突厥打大唐打，我被你們唐軍抓了，押到長安，來到這鬼處所。”

禿頂嘿嘿一笑，“不好過就不好過，總歸活著不是？就是不曉得你們唐人把長安城地下挖空，到底要搞啥。”

為首那人腰間佩刀，穿戴青布圓領袍，說道，“今兒有很多大石頭，就把這猴子留在這裡。”

那犯人剃個禿頂，像是個和尚，操一口是如何標準的官話，我眼睛有些藍，看邊幅，應當有西域胡人的血緣，“你們這些唐人，肚子裡彎彎繞繞多的很，一點也不利落，提及話來也吃力。”

讓辛哲詫異的是，這裡不但有滑軌，另有縱橫交叉的地下通道收集，沿途常常能看到在滑軌上穿行的板車，如果他還在長安城，那長安城的地下，恐怕都快被掏空了。

他聽孔老二說過，衙門裡那些老衙役，練得一身打板子的妙技術，能在石頭上墊一塊豆腐，一板子下去，豆腐無缺無損，上麵的石頭卻能打成渣，也能豆腐上墊石頭，一板子下去，石頭變成渣，豆腐卻無缺無損。

獨臂老頭卻搖點頭，“我是個殘破之人，舊事不成追，也不成追。”

獨臂老頭隻是笑了笑，暴露一口殘破不全的牙。

劉監工對巨猿道，“大猴子你過來，把這邊的石頭錘了，放到車上！”

犯了事的人，賄點錢，就能在挨板子的時候，屁股看起來炸開了花，非常慘痛，但敷上藥，兩三天就能病癒。這就講求大了，甚麼技術吃甚麼活，有些行板子的人，能夠打起來很大聲，但是卻隻是皮肉之苦，有些聲音輕巧但是倒是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