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犍俄然道：“要不跟我去奇蒙山，八百裡妖域的妖精，都會好好服侍你。”

人間再無穆薩。

鬼差上了船，不忘回身對瞎子提示道：“和我做買賣是有代價的，身後彆忘了來酆都，我可不想親身來勾你的魂。”

船頭小鬼揚起骷髏頭：“但是你明顯已經死了啊，死了還能再死嗎？”

船伕接過金子，放在嘴裡咬一口，大喜，趕緊把船泊岸，對這個冤大頭奉承一笑，恐怕對方懺悔，逃也似的跑了。

諸犍兩隻眼睛向中間挨近，在眉心融會，變成一隻豎瞳妖眼，他身材也長出毛髮，變成豹身，蹲在船頭，一條尾巴盤了起來。

密諜司地牢裡，瞎子喉結爬動，將甚麼東西嚥了下去。

曲江池很大，比來的船隻也在數十丈開外，兩人的說話傳不出去，那些監督他們行跡的密諜司吏天然不曉得兩人在說甚麼。

鬼船幽幽，駛向酆都。

見諸犍又在一個炒栗子攤位前逗留，辛哲趕緊上前，“尊者，我身上已經冇錢了。”

辛哲有些迷惑，“很難嗎？”

辛哲嘴角扯了扯，心想本身不能和一隻妖怪普通見地，道：“已經有幾個月冇有發俸銀了。”

瞎子盜汗直流。

鬼船在冥河上漂泊，穆薩的靈魂躺在鬼船中，看著酆都陰暗的天空，雙眼浮泛無神，耳中時不時傳來鬼哭聲，他俄然痛苦的抱住腦袋，“甚麼東西，有甚麼東西從我腦袋裡跑了。”

鬼差一腳踢飛它的腦袋，“就你話多。”

一人一妖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很有些故交相逢的感受。

諸犍從懷裡摸出一塊黃燦燦的金子，順手丟疇昔，道：“這船我買了。”

辛哲依言祭出妖目天眼，諸犍看去，微微一怔，辛哲妖目天眼固然隻要一道豎瞳，但那瞳孔邊沿，卻已經生出了些許瞳紋。

咕嚕咕嚕的吞嚥聲，讓地牢顯得更加詭異可駭。

有船伕見這邊有人，搖槳而來，“兩位客長但是要去池中遊耍？”

曲江池裡漂著大大小小的船隻畫舫，從這裡往南看去，能看到聞名的芙蓉園，那邊燈火透明，簷牙高啄，穿戴華衣霓裳的宮女行走其間，時不時有絲竹聲傳來，也不知是在宴請哪國的使者來賓。

諸犍妖眼微眯，眼中又呈現兩重瞳紋，澎湃瞳力襲向辛哲，辛哲麵前一黑，統統光芒都消逝，無邊黑暗中，俄然生出一隻巨眼。

諸犍一怔，隻能把炒栗子放歸去，感喟道，“你在長安，如何混的這麼差呢？”

……

密諜司承問道：“如何樣，找到那些火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