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客走到一把竹椅旁,先把竹椅拉開,蹲了個馬步,兩手撐在膝蓋上,皺著眉,這才漸漸坐了下去,長舒了一口氣,捶了捶腰,又捏了捏肩膀,這才招手讓左少陽坐。
這後院很小,是靠著河邊的一個吊腳樓,騰空懸在河邊上。靠河邊的柵欄,做成了帶弧形靠背的長凳,坐在長凳上,看著吊腳樓下清幽幽緩緩流淌而過的河水,彷彿身在河中普通。這如果在隆冬,河風緩緩,絕對是避暑乘涼的好去處。隻可惜現在是寒冬臘月,河風吹拂,當真是斑斕凍人。
那老茶客笑道:“小郎中,出去喝杯茶吧,趁便幫我瞧瞧病。看你學到了你老爹的幾本錢領。”
“嗯?哈哈,有點意義。”老茶客笑了,“冇錯,你說很很有事理。就衝這句話,你將來的成績必定比你爹高!――說句話你能夠不愛聽,你爹的醫術實在不如何地。嘿嘿”
“著甚麼急?我都不急你急了,你出去不就是喝茶的嗎?要不你在門外半天,轉悠個啥?”
酷寒的河風吹來,從脖子裡、袖口裡往身材裡鑽,凍得左少陽打了個激靈,忙端起茶杯想喝了一口,暖暖身,不料那茶杯剛端起來,冇等送到嘴邊,就覺茶杯燙手非常,倉猝將茶杯放在竹桌上,放得慌了,濺出一些,恰好淋在手上,燙得他倉猝將手背在衣衿上擦,嘴裡倒抽冷氣。
左少陽冇理他,快步如飛,鑽進冷巷。這四周的街道他已經轉熟諳了,拋棄封郎中後,轉到杏子巷口,公然看門一間小茶肆,過年的時候逛街,曾路過,隻是冇在乎。
“這天寒地凍的,迎著河風喝茶,對身子骨不好哦。”
左少陽一聽有人找本身看病,恰好借這機遇出來等桑小妹,忙拎著幡子進了茶肆。櫃檯前靠著桑娃子,另有櫃檯後看帳的桑老爹都衝他笑了笑,左少陽忙也回了個笑容,跟著那老茶客進了後院。
封郎中追了幾步,道:“大郎,再籌議籌議嘛,代價好說,不可我能夠加啊,一百三十文如何?一百五十文!我都出到一百五十文了……!”
桑母提著茶壺瞧他笑道:“是小郎中啊,來喝茶嗎?內裡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