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陽也濕淋淋地爬上礁石，固然是在黑夜，又下著細雨，隻能瞥見對方的表麵，底子看不清濕漉漉的身材，但左少陽還是避嫌地分開黃芹幾步遠的處所坐著，並且側著身，望著河對岸。

這是悲傷絕望到了極處的聲音，左少陽還向來冇聽過誰這模樣哭，比杜鵑滴血還要讓民氣碎心憐。

這一片的河灘很淺，他們都快到河中間了，河水纔到了胯部。

黃芹一言不發，呆呆地望著烏黑的夜。

水漫到了黃芹的胸口，她有些站不穩，水流有些急，她晃了兩下，探脫手去，艱钜地抓住了岩石，然後水淋淋地爬了上去，沿著斜坡，上到了河心礁的頂部，盤膝而坐。

這時，遠處傳來半夜的梆子響。不知不覺，左少陽已經說了一個時候，也就是兩個小時，真說累了，姿式換了無數，可黃芹還是冇有任何反應，他終究停止了這場自言自語。

左少陽倉猝回身疇昔，嚴峻地說道：“芹嫂子，你……，你這是做甚麼？”心中發慌，莫非黃芹因為受刺激過分，精力變態腦袋秀逗了？開端發花癡？一些女精力病人病發就是如許的。可千萬彆這個時候發花癡。那就慘了。

左少陽鼓起勇氣道：“芹嫂子……”

左少陽更感覺後脊梁有些冷颼颼的，禁不住打了個機警，細細辨認一下這聲音，彷彿是從水麵飄上來的，莫不成水裡有精怪，在瞧著他們偷笑？那聲音又像是岩石本身收回來的，莫非他們腳下的岩石，實在是一隻地下冒出來的怪獸神靈？

“彆碰我！臟！臟！”黃芹的聲音如撕破了錦緞，“臟的很！讓我淋雨，讓我淋！洗掉！洗掉！都洗掉！！”

黃芹猛地抽回了手，一言不發，持續往河中間淌。

見黃芹並冇有持續脫小衣的意義，左少陽這才鬆了口氣，想著她或許是因為下著雨長裙貼在身上，濕漉漉的，黏著難受，以是才脫下的，而不是發神經。他這才稍稍回身過來。

再往前，河水一下子深了，很快漫過了腰，左少陽急了，又想伸手去抓她，驀地瞥見河中間一塊巨石，黑暗中巍然聳峙，渾厚得像個結實男人的胸膛。

夏季熾烈，本來就穿得少，黃芹隻穿了一身淺紫色的紗裙，委頓在岩石上，身上便隻要見桃紅的肚兜。

左少陽急了，倉猝特衝進河裡，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芹嫂子，你彆想不開！有甚麼事能夠籌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