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夫又讓兒子去藥材堆棧把獨一的幾棵極品老山參都裝進一個匣子裡,加上夫人的這幾件金飾,又從櫃檯上把停業支出都支了,湊足五十兩白銀。叫兩個主子拿著,出門上了馬車,直奔貴芝堂而去。
倪母烏木柺杖跺著吼道:“這當口了還想這些個?先救智兒要緊!即使他們治不了,這頭磕了也不白磕,禮也不白送,就當求他們救你老爺的!”
屋裡一世人都眼巴盼望著他。倪大夫誰也冇看,在床邊黯然坐下,端著那碗藥,用湯勺悄悄攪拌,然後舀起一勺,送到嘴邊悄悄吹了吹,又用嘴抿了抿,感受不燙了,這才把那勺湯藥送到兒子嘴邊。
聽她這麼一說,一個老仆也跟著說道:“老奴也傳聞,上回堂裡來了個產婦,死胎不下,大老爺都冇治好,送到貴芝堂,就愣給治好了!”
倪二夫人又道:“此次大老爺去求他們,也是因為他們治好了恒昌藥行老掌櫃的病,而我們老爺照著那體例給隋家老太太治,一模一樣的用藥,成果我們就出事了,看來人家真的有秘方來著!常言說,偏方治大病,他們貴芝堂當鈴醫走村串寨的,說不準就有甚麼秘方,就能治好了智兒的病!”
倪夫人哭著道:“老爺,用鶴嘴壺灌吧?”
“隻能如此了!”倪醫發展歎道。
智兒一動不動,跟死人普通,不管他們如何呼喊,都冇有任何反應。
倪母烏頭柺杖咚咚跺著:“我都說過好多次了,叫他們兄弟倆收斂點,不要那麼張揚!輕易獲咎人,他們就是不聽!山不轉水轉!這不,就轉到這裡來了吧?老身去賠罪去!”
“如何發落法?”
“求他們?”倪母抽泣著,“他們能有甚麼體例?”
倪大夫前腳一走,屋裡便哭成一團。
倪二夫人也曉得,侄兒病情遲誤,很大程度上是倪大夫忙著辦理乾係挽救本身丈夫去了,冇能經心診治,及時醫治而至,心中慚愧,便儘能夠想體例,也不管這體例是否頂用,哽嚥著道:“老太太,要不,也去求貴芝堂的左郎中吧。”
倪夫人抹了一把淚,抱起兒子:“我去!我去賠罪,他們爺們欠的債我來還!他們如果不肯治,我就叩首磕死在那,跟智兒一起去就是了!――我也還剩有幾件金飾,隻要救得智兒,都給了他們當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