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秀眉皺成了一團,已經認出了李道玄,被他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氣得甩出長劍,跳下床來。她下認識裹緊長袍,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一邊挽著披垂的雲發,一邊諷刺道:“一通謬論,現在我是仆人你是客,擅闖女子內室,好一個‘以禮相待’。”
魚玄機不睬她,持續說道:“大少說杏花初放之時最美,說那色彩如胭脂普通濃得化不開,那是俗人的見地,他卻不知杏花開得緊了,色彩變淡之時,粉白相間如少女之麵,而比及花落時變成純紅色,落英繽紛勝雪,那纔是真美了。”
李道玄和魚玄機跟著這丫環走著,繞過了一處竹林,便看到了山頂之下,山腰環抱處的幾處文雅彆院。
李道玄長出一口氣,走到近前,伸手重彈了一下蓮生的額頭。
丫環聽她說大少不懂杏花,不由一愣。
李道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魚玄機的頭上,將她漸漸頂到了一旁。長出了一口氣,挽好髮髻,雙目四轉一瞧,再伸手捏斷了那藏在府車窗下的一段暗香。
李道玄嚇了一跳,不由多看了幾眼。
李道玄冇有說話,那魚玄機卻淡淡說道:“大少杏花圖我也看了,他呀,不懂杏花。”
蓮生恍忽間皺眉,掙開了紅腫的眼睛,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身前,倉猝擦去睡夢當中殘留的口水,手指一動,一柄帶鞘長劍斜斜挑,怒道:“哪來的小子,非禮勿視,你可懂麼。”
魚玄機嘲笑道:“如果心智果斷之輩,又豈是戔戔迷香能引誘的,能讓現在這個魚玄機相隨依托的男人,非人中柳惠則不能。”
李道玄下認識的想躲,卻被這女子拉住了身軀,魚玄機口吐香蘭,柔聲道:“公子,您今後就叫我薇兒吧,玄機是我的道號,我本來叫做魚幼薇的。”
丫環便帶著他們走向了那幽深側山腰。
車門被翻開,魚玄機歎了一口氣:“我們下車吧!”
晨霧已經消逝,和順朝陽中,魚玄機細心的為李道玄拂去衣衫上的褶皺,卻輕聲道:“公子,既來之則安之,您先說句話吧。”
李道玄頭疼起來,深感有力。兩人都是端坐不動,一時有些難堪起來。
那女子正自甜睡,玄色長髮盤在白玉冠內,身著長袖紫色寬袍,玉帶束身,腰間掛著一個綠玉滴翠的小葫蘆。隻見她一彎誘人的唇角猶自翹起,彷彿在夢中就要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