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的葛邏祿人和沙陀人卻有力在夜晚追捕突騎施逃奴。

數千人的軍隊中，一麵粗陋的金狼旗，掛在略微扭曲的旗杆上頂風飄蕩。

“我剛從庭州和龜茲返來，對大唐西北軍情瞭若指掌。在北庭和安西兩多數護府儘力刺探之時，我們折損了近百名精銳，方纔探知如此隱蔽。”穆台阿虛真假實地回道。

波圖一愣神的工夫，劈麵的小仆從立即說道：“看吧，黑狗們不敢否定了！”

刀光如電閃過，穆台阿目光果斷，連眨也未眨。

在城外荒郊田野巡查之時，隻要遇見來往於碎葉城的粟特商隊，波圖就以嚴查大食探子為名欺詐訛詐。如果商隊的範圍較小、保護較少，波圖也不介懷直接誣告商隊為大食探子，然後將統統財賄全數併吞。

敵手固然先逃了半晌，但波圖比來日夜巡查，對四周的近路、小道熟得不能再熟。

因而，波圖就號令十名葛邏祿馬隊敏捷將中年軍人押回碎葉城，直接送到玄色大帳去。然後，他帶上剩下的弟兄，持續渡河追逐。

“我們這裡如何會有大食探子，黑狗莫要血口噴人！快將駿馬交還我部，不然讓你們都雅！”

謀剌思翰一愣，他不料大食軍人竟然曉得如此隱蔽之事。略一思忖，謀剌思翰揮手讓賬內的葛邏祿軍人退出。那些軍人麵麵相覷，腳下卻紋絲不動。

謀剌黑山也麵色微變，既驚且喜。謀剌邏多則不清楚艾布?穆斯裡姆是誰，一臉茫然。

穆台阿在碎葉城玄色大帳內與謀剌黑山虛與委蛇之時，素葉水北岸的草原上，葛邏祿百夫長波圖帶領帳下的六十餘名馬隊，正在奮力追逐前麵的斑點。

“赤犬”二字用來唾罵尚紅色的沙陀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石國軍隊中，氣喘籲籲的穆台阿眺望著燦若朝陽的少年特勤，心中又喜又憂。他忍不住悄悄禱告道：“安拉在上，懇請你保佑異教徒忽都魯，永久不會成為我的仇敵。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將手中的彎刀指向朋友的胸膛。”

波圖本覺得所謂的“盜馬”隻是沙陀人回絕他們搜尋的藉口，卻不料劈麵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能證明，就是他們搶了我們的馬匹。剛纔我和蘇魯克正在河邊牧馬，他們就像強盜一樣渡河而來，搶了好幾匹駿馬。我從速跑回營地報信，他們還在前麵窮追不捨，想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