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卿和王卿一戰滅突騎施、收碎葉城、獲汗血馬，居功甚偉，朕已命政事堂議功封賞。”賢人對阿史那暘格外正視：“朕記得卿家長女已近及笄之年，朕現在就封她為素葉縣君，以彰卿之功勞！”

“軋犖山，汝也是一方節度使了，如何還如此粗鄙無文！”賢人被安祿山的插科譏笑逗得哈哈大笑。

令人更加讚歎的是，金馬在飛到了拋物線的最高點之際，竟然另有勁力在空中悄悄一轉，徑直向殿前落來。走廊上的馬群彷彿遭到了龐大的威壓，頓時騷動不安。阿史那暘立即吹了個呼哨，並上前安撫了一下領頭的白馬，馬群才漸漸溫馨了下來。

“臣遵旨！”李林甫立即搶在阿史那暘有所表示之前，將賢人的口諭承接了下來，阿史那暘也隻好無法膜拜謝恩。此時，鮮於向昏黃之間感覺，阿史那暘彷彿並不是由衷地歡樂。

“冊封之事已定，阿史那卿，現在可否容朕觀賞一下西極天馬？”賢人表情很好，竟然打趣了阿史那暘一句。

馬璘正要再次跪謝，卻被賢人打斷了：“馬卿勿急，朕另有一賞。王卿和阿史那卿都說汝騎射無雙，而騎射之威，離不開寶馬良弓。朕知汝已順服飛霜，故將飛霜賜賚馬卿，並許你在兵部武庫中遴選一套趁手的兵甲。”

“臣恭請陛下出殿檢視天馬！”阿史那暘的語氣很快就規複了一貫的溫文爾雅。這類溫潤如玉的氣度，讓鮮於向都感覺被佩服了。

“陛下，小臣本就是目不識丁的胡人，內心隻要對陛下和貴妃娘孃的一片熱誠之心，確切冇有甚麼文墨！”安祿山順著賢人的話大拍馬屁。鮮於向內心罵道：“無恥之尤！”

“微臣惶恐！此皆微臣安排不當之故，於馬隊正無關！”阿史那暘當即跪倒在地，替馬璘討情。

“……拔汗那國進獻獅子一對，南詔國進獻白象一對，渤海國進獻東珠三十顆，大食國進獻寶刀十把……”頓挫頓挫的唱誦，伴跟著越升越高的朝陽，傳遍了含元殿的每一個角落，也將大唐的威儀揭示得淋漓儘致。

“啟稟陛下，是一年又十一個月。前次得睹天顏還是天寶六載春，臣奉旨前來述職的時候。”阿史那暘非常恭敬地回奏。賢人和阿史那暘之間的君臣相得的局麵，鮮於向方纔鎮靜的表情又降落了點。

“阿史那暘看起來溫潤如玉，竟然也心機百出！爭聖寵果然不易啊！隻是不曉得安祿山那邊還會有甚麼花腔。”鮮於向感到本身需求更深切地熟諳阿史那暘這個看起來暖和樸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