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去,就留下。”哥舒翰臉一沉。
哥舒翰變臉比翻身還要快,臉上又堆出親熱的笑容,道:“來啊,送隻烤羊給讚普,小論,就費事你捎給讚普了。”
李昌國眉頭一挑,衝哥舒翰一豎大拇指:“千古乞降,未有如此之事矣!高,高!”
“你喝不喝?”哥舒翰瞪著李晟,一副要殺人的樣兒。
哥舒翰喝一酒,吃幾口肉,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們的烤羊很多吧?能頓頓吃上吧?”
小論把他們鬥酒的樣兒看在眼裡,一顆心直往下沉,真不明白哥舒翰他們這是唱的哪出。
這那裡是送禮,這純粹就是在打擊人,狠狠的抽人耳光,這是前所未有的熱誠。
“會不會把讚普氣死了?”李晟的聲音非常高。
親兵應一聲,很快就抬來一隻烤全羊,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擺放在小論麵前。
“休要胡說。”哥舒翰臉一板,大聲喝斥道:“我是大帥,你們如此說我,看我如何清算你們。”
“罷了。”哥舒翰豪放的揮揮手,大聲道:“看座。”
如果在以往,小論毫不會把烤羊當一回事,但是眼下倒是多曰未曾吃飽,聞著這香氣,那裡還能忍得住,大手一伸,抓住羊腿一撕,送到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這話太誇大了,這不過是淺顯吐蕃人喝的青稞酒,那裡是墀德祖讚喝的酒,也不曉得哥舒翰是真醉還是假醉。
“我們大唐是仁義之邦,備下戔戔薄禮,還請小論捎歸去。”哥舒翰笑得特彆歡樂:“這隻烤羊是顛末特彆遴選的,最為肥美的一隻。小論,你要曉得,從數千萬隻羊裡遴選最為肥美的一隻是多麼之難……”
“監軍,你休要胡說,我怎能輸呢?你記錯了吧?”哥舒翰狠狠點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
小論嚇了一大跳,他哪敢違逆哥舒翰的意義,隻得應一聲,再度吃肉喝酒。
親兵出去,挪過一張矮幾,小論坐了下來。
“遵領。”眾將齊聲領命。
“你們不與我喝,我就不信找不到人與我喝。嗯,這不就有一小我麼?”哥舒翰把眾將一通打量,最後盯著小論,好象發明瞭寶貝似的,端著酒碗,一屁股坐到小論麵前。
這類談笑要性命的,小論還不得賠著笑容:“大帥真風趣。”
小論搖搖擺晃,差點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