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正在教李象寫字,涓滴不知一場危急悄悄到臨。禁足東宮這些日子,他同父親愈發的熟稔,也愈發的粘著父親。
長孫無忌敷衍幾句,想要避開去弘文館,李世民在興頭上,長孫無忌那裡推委的過。
李承乾將劍丟在地上,語氣冷酷刻毒至極:“去太醫署請侍太醫過來看診,仆公罌或者馬齒莧,先帶一樣過來。皇孫無事,孤既往不咎,我兒如有萬一,我不會放過首惡首惡,也不會放過為虎作倀的你。”
“張翁,養子不教父之過,可否請張翁回稟陛下,剩下的懲罰,我替象兒領雙倍,三倍都行。象兒他才七歲,他受不瞭如許的酷刑。”
“不……不是……”那甲士嚇得半死,倉猝後退。
從李承乾在太極殿逼迫他放逐孔穎達,到李承乾兩次用心藏拙防備他,李世民對李承乾與日俱增的火氣,憋了一個多月,那裡是長孫無忌三言兩語能壓下去的。
張阿難點頭感喟,領著人回甘露殿覆命。
張阿刺耳天子語氣,此事斷無轉圜的餘地,隻能取了戒尺,領了幾個內侍甲士去東宮。
李世民閉著眼睛,胸脯不住地起伏,壓抑著澎湃的肝火:“遇太子無赦,太子膽敢禁止,懲罰翻倍。太子膽敢以死相逼,就請李象存亡相隨。”
殿外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突破安好,李承乾微微皺眉,甫一昂首就聽張阿難在殿外道:“奴婢給太子殿下存候,給皇長孫存候。”
李世民點點頭,從座上起家:“一起,李象和欣兒都在弘文館讀書,朕也去瞧瞧兩位皇孫。”
守門的甲士見太子黑著臉過來,忙攔在殿門前,道:“陛下有詔,還請太子殿下不要難堪臣。”
“取銀錢給甲士,請他去太醫署請侍太醫過來。”
張阿莫非:“奴婢瞧太子殿下非常愛重皇長孫,若太子殿下禁止,奴婢還請陛下明示。”
那內侍拿了錢出去,未幾時又急倉促返來,到:“他們不肯收錢,說是奉詔看管,東宮的人一概不準出去,除了每日送膳,也不準任何人進入。”